他想问一句,愿不愿意跟他回边关。
或者,等他回来。
“你……”
“贱婢!”
屋外响一道怒喝,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付沛身,下意识往外走,可走了两步便停下,他烦躁的抓抓头发,看了眼沈向榆,转身绕屏风,躲进里间。
他得避嫌。
沈向榆柔柔笑着,唤了句,“付沛。”
“在。”屏风冒出颗脑袋,双目濯濯的看着她。
是小仙女第一次唤他付沛,而不是付小将军。
沈向榆摸着兔子的小脑袋,叮嘱道:“看着点,别让它乱跑。”
付沛心里美滋滋的,来抱住小兔子,又躲到屏风面。
处是沈向榆的闺房,姑娘家睡的床在眼,可付沛不敢坐,扫视一圈,干脆掀衣袍,盘腿坐到地上。
付沛心里清楚。
小仙女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书香门第之,而他是个会舞枪弄刀的莽夫。
不一样的。
外面,沈向榆推门出去,秋儿摔倒在地,愣了下,走去弯腰将她扶,看着高高红肿的脸颊,眉心蹙,看向二房,冷声道:“姨娘是做什么?”
二房如今怒火攻心,目光落在沈向榆那张脸上,觉厌恶至极,咬牙道:“你还问我做什么,我的芙儿如今在侯府受苦,而你却安然恙,凭什么……凭什么我的芙儿要替你遭罪?!嫁去的应该是你,遭受折磨的也是你才对!你蛇蝎毒妇,贱婢!”
正说着,她忽然大步上,一把拽住沈向榆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拉着人往外走。
“厚颜耻,不可理喻!”
沈向榆气的浑身发抖,可她自幼读圣贤书,学的都是名家言语,岂能如市井泼妇般随意谩骂,是想想都觉脸面光,臊的很。
可会儿二房手劲之大,仿若要将她的腕骨攥断,沈向榆被拖拽着连连向,气急之下,抬脚踹向二房。
二房脚下踉跄,转身怒目圆睁,怒不可遏,大有一副欲将她吞活剥一般的意思,再次上来拽人,扬手要打。
沈向榆惊慌向躲去。
秋儿也上来,挡住二房。
跟着二房来的丫鬟婆子,也纷纷上,院子瞬间乱一团。
沈向榆连连退,慌乱间,脚下踩到石子身子歪斜,她紧闭上眼,没有想到的疼痛,反而落到一个结实有力的臂弯中。
她睁开眼,是付沛。
付沛护着人,冷笑一声,抬脚踹在二房胸口,在地上滚了一圈砸倒一片花圃。
盛开的花儿沾上泥泞,花盆也摔了个粉碎。
付沛是习武之人,那一脚岂是二房个妇道人家受的,当场便晕了去。
沈向榆揉着手腕,蹙眉,“还不走?”
那些丫鬟婆子不敢再待,连忙扶着昏迷的二房离开。
待人走远,付沛才反应来怀中还抱着人,瞬间脸色涨红,双手不知该往何处搁置,竟是高高举,目不斜视,眼巴巴的盯着夜幕。
“我……我什么都没做……”
沈向榆气也被气笑了,她慢慢站身子,小声道了句谢,去扶住秋儿,她一身伤痕,顿心疼不已,忙扶着人进屋。
般一闹,今晚是睡不着了。
“你丫头,怎的不知道躲开?”
屋内,沈向榆捧着她的手背,手指抿药膏抹在上面,蹙眉吹着凉气。
秋儿摇摇头,欲要开口,眼角瞥到沈向榆被攥红的手腕,眼眶一红,接她手里的药膏敷在沈向榆手腕,心疼道:“奴婢挨打没什么的,倒是小姐,瞧瞧都肿了。”
说着,愤愤不平,“二房未免也太欺负人。”
“妨。二房闹得越厉害,父亲越是不喜,她的好日子也算是到了尽头。”
沈向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容色淡然,随手捻了块糕点递到秋儿嘴边,笑道:“你先忍着点,明儿我请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秋儿咽下糕点,含泪点了点头。
她家小姐什么都好,是性子太软,要是夫人在世,肯定不会让小姐受般欺负。
付沛抱着小兔子蹲在一旁,眼睛幽黑的仿佛深潭,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抬头,缓慢开口。
“你要是将军府的女主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