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和叶雯雯两口子一起到双槐村的知青,如今只留下罗解放和苏曼曼两口子,这俩皆因为家里情况不好,没法像同来的那几个知青一样,用家里给弄的招工名额陆续在七五年前返回城。
收到周家的回信已是多半个月后。
“陆家那老太太就那么没了?”
听完二福念完信中的内容,叶夏禁不住唏嘘:“竟然还是中风瘫到炕上给饿死的,这想想真像是一场梦似的,不过,钢蛋他娘也够狠得,”
“能硬下心虐待那老太太,她难道就不担心钢蛋媳妇和铁蛋媳妇有样学样,日后用她对待陆老太太的法子对待她这个婆母?”
陆老太太是在一个月前饿死在炕上的,好叭,准确些说饿死只是一个缘由,另一个缘由是她摔下炕把被自个给摔死的。常年瘫在炕上,起初陆老头还端屎端尿伺候,
可时日一长,陆老头为免被大儿媳指桑骂槐吃闲饭,日日起早摸黑上工不说,回到家还得照顾老伴,又是帮着擦洗,又是给喂吃喂喝,真真是劳心劳力,吃不好睡不好。尤其是陆老太太经常闹肚子,
陆老头每每上工回来,炕上简直脏得不堪入目,终于,陆老头把自个给累倒,无力再去管陆老太太,且他因陆老太太把屋里整得气味难闻,炕上根本没一处干净的地方睡觉,咬咬牙,提出自己要另住一间屋。
知道老娘屋里比猪窝还脏,陆向东没和婆娘商量,便把陆红红之前住的屋子收拾收拾,安置陆老头住进去。
至于陆老太太那,说起来,他作为长子,本就有赡养娘老子的义务,且分家后,一双老人也是和他过日子,但那屋里实在难闻得没法进人,他又指挥不动婆娘和儿媳妇去收拾,只能亏心地不管不顾,不去想。
不成想,在老父另住第五晚,那个从小偏疼他的老娘死了,是从看上摔下来摔死的。
没人知道陆老太太死前有多凄凉,她是瘫了,但她意识清明,知道自己从瘫到炕上那日起有多招人嫌,知道老伴对她已经尽力照顾,只不过身体实在撑不住,以及她这炕上实在没块干净地儿睡,才不得不搬到别的屋住。
老伴照顾她时,给她擦洗身体,收拾炕上的腌臜物,嘴里没念叨过一句不是;给她喂饭喂水时,都是按着她的胃口喂,并问她饱了没饱,总之,从没让她饿肚子。可老伴搬去别的屋,老大媳妇戴着厚厚的口罩进屋给她送饭,每次随便给她塞两三口,说什么吃得越多她自个越遭罪,水压根不给喝一口。
一天两天过去,她肚子饿得咕噜噜叫,三天四天过去,她没法再撑下去,想着下炕爬出门,找儿子要口吃的。
熟料,她爬是爬动了,却忘记自己早已半身不遂。
双手在炕边上忽地一落空,整个人一头栽倒地上。
都说养儿防老,可她养得几个儿子,又有哪个指望上了?
老三和老五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