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和隽朗同岁,不过,月份要稍微大些,但隽朗今年读初一,他闺女却上四年级,和那个叫江夏,年近七岁的小姑娘读一个年级,可见这孩子和孩子真得不能比,不然,郁闷的只会是做家长的。
“不用不用,爸爸工作忙,我就找程隽朗给我讲讲就行。“
贺诗琪头摇得像拨浪鼓,她是在房间待得无聊,才专门跑来找程隽朗陪她玩的,怎么可能让爸爸破坏掉她的计划?
如是想着,贺诗琪绕过她爸,慢慢蹭到程隽朗身旁,把手里的课本放到书桌上,指着上面一道题给程隽朗看:“这题我不会,你给我讲一下。”
程隽朗淡淡地看眼对方,嗓音轻淡,不夹杂任何情绪:“你仔细看好,我只讲一遍……”
贺衍站在门口看了须臾,见贺诗琪不是玩闹,是真得向程隽朗请教数学题,摇头笑了笑,轻轻帮俩孩子带上房门。
听到房门闭阖声响,贺诗琪立马将目光从程隽朗笔下的草稿纸上挪离,且拿起桌上的作文选集随手翻阅:“这是我们小学生的作文,你一个初中生拿着有什么好看的?”
捏紧手中的圆珠笔,程隽朗唇齿间挤出:“放下。”
他没去看贺诗琪,就这么无比淡漠地吐出简短两字。似是被他的语气和“放下”两个字刺激到,贺诗琪“啪”一声将手里的作文选集拍到书桌上,双眼圆瞪:“你什么意思啊?我不就拿你一本破作文书看两眼,至于你这么凶巴巴对我?”
程隽朗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拿起作文选集,站起身,轻轻塞入一旁的书架上:“出去,我要休息了。”
贺诗琪不是第一次被程隽朗赶出房间,可是今天这一次,她觉得心情糟透了,上手就将程隽朗书桌上的书本文具全扫落到地板上,并故意用脚狠狠地踩了两下:“你凭什么对我凶?”
程隽朗没有回应,他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拉开房门,就朝楼下走。
“隽朗!隽朗!这么晚了你要到哪去?”
贺衍的书房就在程隽朗房间隔壁,听到动静,忙走出书房,就看到程隽朗边穿外套边往楼下走,禁不住喊了声。然而程隽朗仿若没有听到,下楼的脚步不见有丝毫停顿。
贺衍嘴角紧抿,一脸冷凝,他将目光挪向程隽朗的房间,看到的就是一地狼藉,以及双脚踩在一本初二数学上的闺女。
“爸爸,我,我……”
贺诗琪被她爸沉静内敛的目光看着,只觉心神一紧,不自主地挪开双脚,她嘴角噏动,想为自己的举动做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就是这样对待书本文具的?”
贺衍面无表情,可就是专业的他,令贺诗琪愈发感到害怕,她眼神躲闪,怯声说:“是……是程隽朗说我笨,我气不过……”
她这是在撒谎,尤其被她爸直直地看着,使得她的谎言难以再说下去。
“捡起来,按原样放回书桌上。”
语落,贺衍转身回书房。而他有别于平日表现出的异常,令贺诗琪尤为惶恐不安。
没被教训,她爸竟然没想往常那样教训她,这……这不应该呀!
贺诗琪愈发感到不安,难道爸爸觉得她无可救药,对她失望透顶,不想再管她?想到这,贺诗琪眼里瞬间用满泪水,她蹲身,
捡起地板上的书本和文具,按照程隽朗之前摆放的样儿放回原位,而后,她走出程隽朗的房间,在她爸书房门外站定:“爸爸,爸爸……你别不理我……”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却听不到书房里有任何动静传出。
“琪琪,你这是怎么啦?”
沈曼青原本陪着小儿子在房间玩儿,听到贺诗琪要哭不哭的声音顺着门缝飘进屋,她眉头微蹙,叮嘱小儿子乖乖睡觉,出屋就看到贺诗琪可怜兮兮地在书房门外站着:“被隽朗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