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给江夏同学家里拍个电报。”彭校长在脸上狠狠地抹了一把,继而对贺衍说:“江夏同学是在我手中走丢的,我必须得担负起这个责任,给她的亲人拍封电报把事情简单说说。”
闻言,贺衍却不赞同:“彭校长,我不建议你发这封电报。”
说到这,他加重语气:“距离这么远,小江夏的亲人收到电报,又不能立马赶过来,只能让他们干着急,甚至有可能出现难以预知的意外,这不是彭校长要的吧?”
彭校长眼里写满自责和懊悔:“可不把江夏同学的情况告知她家里人……”
贺老爷子这时截断彭校长所言:“再等等,如果今晚依然没消息,明个一早再发电报。”
……
夜色漫漫,叶夏趴在男人肩膀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暗自记着沿途路线。郊外,她和男童不仅被抱到了郊外,且起码在郊外二十里地外,且很快要走进一座村落里。“爸爸……”
被女拐子抱在怀中的男童因发烧嘴里呓语不断:“爸爸……渴……君君渴……”
听到男童的呓语声,叶夏心弦一紧,知道小孩儿怕是烧得迷糊了,抿了抿唇,她很想帮帮小孩儿,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此一来,使得她不敢轻举妄动。
再等等,小孩儿只需再等等,等到了拐子的新联络点,有灵泉水和退烧药双重加持,一切都会好起来。
敲门声响,很快,门被打开,一道从声音分辨,约莫四十岁的男声飘入叶夏耳里。
“咦?你俩怎会在一起?”
女人没好气地嚷嚷:“先别哔哔,我都快累死了,快把这娃儿放入地窖,让我缓口气再说。”
“行行行,你歇会,我这就把孩子抱去地窖。”
这说话的男人是女人的姘头,两人在做遭天谴的恶事中结缘,现在只差领证,旁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和两口子没啥区别。
“等等我,把我手上这个暂且也存放在地窖。”
“我们可不帮忙。”
开门的那个男人直言,丝毫不讲情面,结果被女人在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废话真多,今个要不是遇上马老三,我别说带个极品回来,怕是我自个都得栽在公安手中。”
马强就是一路从火车上尾随叶夏和彭校长到京市,再到活动地点,再到“迷晕”叶夏,抱叶夏到这京市郊外一座不大的村落,到这独门独户的小院里。
“这样啊,那成,咱就当是还人情了。”
女人的姘头名叫葛壮,听完女人所言,忙不迭招呼马强跟着走。
“猫姐啥时候到?”
马强问。
“就这两天。”
葛壮回应。”
“你去火车站接人?”
马强又问。葛壮看眼他:“要不你去?”
马强连连摇头,笑说:“这边是你们的地盘,我可不敢放肆。”
葛壮嗤了声,说:“你不在你的地盘上做营生,跑到京市来和我们抢饭吃,这怕是不合适吧?”
“我手上这个可不是从京市猎取的,是我从z市上火车偶然间盯上的。”
“你倒是有毅力。”
葛壮语带嘲讽。马强脸皮厚,一点都不在意:“过奖。”
听着俩拐子间的对话,叶夏真狠不得一巴掌拍死二人!
人渣!
丧尽天良!
对所作所为竟是丝毫不知错,不知自己在犯罪,不知在摧毁多少个家庭,不知给多少父母造成痛伤!这些人简直猪狗不如,不配活在世上!
放轻呼吸,叶夏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一定要冷静忍耐!恶有恶报,这些狗东西必会为他们的恶行付出代价!
“我下地窖,你在上面把他们递给我。”
葛壮说着,将怀中的男童放到地上,接着打开地窖,沿着梯子一步一步往下:“好了,把他们一个个递到我手上。”
靠着木梯,他伸出双手,从马强手中接过叶夏,须臾后,叶夏被他靠墙放到地窖潮湿的地面上。“邢寡妇抱回来的这个男娃娃全身发烫,你要不要找颗退烧药过来给喂下?”
马强将男童递到葛壮手上,好心提醒一句。
然,葛壮根本不当回事:“我这可没退烧药,你甭管了,烧不出毛病。”
“你放的时候小心点,别压到我的货,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要是压出个好歹,猫姐势必得给我压价。”
马强在地窖口叮嘱,闻言,葛壮冷嗤一声,说:“前面我放你那件货的时候,咋不见你让我小心点?”
马强尴尬地笑了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等两人离开后,叶夏立马睁开眼,但地窖里几乎没有一点光线,哪怕地窖上方有数个鹌鹑蛋大小的透气孔,但外面现在是黑夜,就算有淡淡的月色,穿过透气孔照进地窖,里面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叶夏有灵泉水和家传内功心法加持,五感感知度无疑极为敏锐,于是,她眨眨眼,等适应地窖中的光线,很快到和她一路被抱到这地窖里的小孩儿。
额头很烫,没有多想,叶夏立通过意念,手中立马多了杯温白开,而这温白开中她有滴入半滴灵泉水,扶起小孩儿,她轻声说:“来,喝水。”
当然,儿童用的退烧药必不可少。想着途中听到那一男一女俩拐子说的话,叶夏眸光挪转,就见在她另一侧的地上,躺着一个和她此刻搂在怀中,
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孩。伸出手,探了下那孩子的体温,叶夏眼里冷芒一闪而过,给这个小孩儿亦喂下半杯放着退烧药和灵泉水的温白开。
也不知过去多久,耳边传来俩小孩儿均匀的呼吸声,叶夏这才暗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