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相恋相爱相守的,他是她的初恋,不过这个初恋来得有些晚,是在她二十来岁后才姗姗而来,和少女情怀似乎不怎么搭呢!
“在看我媳妇。”
唇角微弯,清隽的眉眼中笑意萦绕,唇齿间轻溢出一句。媳妇儿这会子明显在走神,她在想什么呢?
为何看着这个娇软精致可爱到极致的小媳妇儿,让他有种回到年少时的感觉,不对,他现在正当年少,那么他和媳妇儿是不是可以谈谈恋爱?
陆向北思绪刚到这,耳尖瞬间红似玛瑙。
心跳加速,他觉得自己有点老不正经,夫妻近百年,他竟奇葩到想和媳妇儿谈恋爱,这要是被媳妇儿知道,确定不会打他?
觉得他前世是个感情骗子?
暗暗摇头,他喜欢媳妇儿,深爱着亲亲媳妇,他们的感情从相识相知一路稳步发展到相恋相爱相守,认识他们的人,无不羡慕他们的感情,
无不称颂他们的爱情,记得小孙女喜欢看网络小说,在从她伯伯姑姑们口中了解到他和媳妇这对祖父母早年那些事儿的时候,直接用“先婚后爱”来形容他们间的爱情。
先婚后爱?
媳妇儿到他身边是天意,是缘分,却不是他一开始娶进门的,不过他有补给媳妇儿一个婚礼,虽然那时他们已不再年轻,但媳妇儿是穿着婚纱,挽着岳父的臂弯,被岳父送到他手上。
她很好,对待大福兄妹几个很好,她非自愿成为他孩子们的娘,却毫无怨言担负起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她没结过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过,
却陡然间来到他的世界,成为他几个孩子的娘,一心一意教导孩子们,全心全意为他们家的付出,从不曾对他有过怨言。
家庭事业两不误,她是他看着一步步走上事业巅峰的,并把他的孩子们一个个培养成业界大佬,甚至他们的孙儿孙女,在她的影响下,
在各自领域都有着卓越的贡献,有她,才有了他的陆氏商业帝国;有她,才有了他子子孙孙们辉煌的一生;有她,才有了他和孩子们一个完整、幸福、温暖的家。
在她闭上眼那刻,他知道他也该走了,没有她的日子他不知道该如何过下去,于是,他前一刻交代完儿女们几句,下一刻,
他躺在她身侧,攥着她的手,安详地合上眼,去追赶她的脚步。他是幸运的,这一世,又遇到她,不,准确些说,是他追赶上了她的脚步。
真好!
眼眶略显湿润,陆向北没等叶夏做声,柔声又说:“等你成年当日我们就去领证,好吗?”
这一世,他要亲手给她穿上嫁衣,要和她真正正结为夫妻,拿上属于他们的结婚证。六七十年代的结婚证像奖状,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有这东西,就证明一男一女两人是法律上的夫妻,是对婚姻的保障,是一个小家庭的组成。
距离媳妇儿十八周岁海有十一年,在此期间,他一定得守好小媳妇儿,免得一不留神被人挖墙脚。
“那得看你能不能追上我。”
拽回飘远的思绪,叶夏眨巴着清亮灵动的杏眼,语带俏皮说:“骚年,加油哦!”
握起小拳拳,她对着眉眼清隽的伪少年做了哥加油的动作,看得陆向北忍不住发出低笑,他眼神宠溺,郑重点头:“好,我会努力,我的小仙女!”
叶夏闻言,眉梢上挑:“那我可就拭目以待咯!”
一个伪少年,一个伪萝莉,两个内里早已成精的老人儿你一句我一句,飙了一会婉约朦胧派情话,随后由陆向北挑起话头,说到李雪婷的事儿。
“滚下山坡那事就算了,但她要是再招惹我,用不着你出手,我自个会先给她一个教训。”
叶夏神态恬淡,缓声说:“有机会重活一回,不想着提升自己,竟琢磨些有的没的,这样的人就算要她再重活两世、三世都不会有出息,甚至会自个把自个作死。”
“媳妇说的是。”
陆向北清淡的嗓音刚扬起,被叶夏直接给瞪了一眼:“注意称呼。”
这是在哪,心里没点底吗?随随便便就唤她媳妇儿,也不怕被这家里人听到。陆向北怔了下,旋即微笑受教:“别生气,我知道了,以后在人前决不再犯。”
他们现在到底还小,又没有领证结婚,被人听到他和媳妇儿私下里的称呼,不定被怎么说闲话。
为免媳妇儿不高兴,他还是收敛点吧!
……
下工回到家,江和借走二哥江安的自行车,载着婆娘前往上岸村,看到闺女女婿过来,木家老两口和木家民、木家良哥俩连忙把两人迎进家门。
“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下工虽未天黑,但闺女女婿这会儿过来,在家坐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走,否则,天色暗下来路上可不好走。
泥土路坑坑洼洼,抹黑骑车栽跟头真得很难避免。木菊香没做声,只是揭开竹篮里的灰色土布,从中取出两个白生生的大甜瓜放到桌上。
“这……”
农家不缺地,但地都属于国家,各家除过自留地外,就没有自个的土地,而自留地基本上都被各家种上粮食,亦或者种几把蔬菜,补充家里的口粮,可没人犯糊涂种甜瓜这种零嘴儿。
江和憨厚地笑了笑,代婆娘向丈人一家解释:
“东西是城里人给我二哥家的,今个吃过晌午饭,我和菊香去二哥家看望我侄女夏夏,走的时候二嫂拿了几个给咱们做回礼,想着爹娘和大弟二弟怕是也没吃过这东西,我和菊香就趁着下午放工送过来两个。”
木菊香朝她爹娘和兄弟点点头:“是这样的,前几天夏夏上山采蘑菇木耳,不小心滚下山坡,可把我二哥二嫂急坏了,好在二哥家有城里的娃儿来做客,
据说一个电话,就将夏夏从镇卫生院转到了市人民医院,夏夏今个从市里回来,是小汽车送到家门口的呢。”
木家人这两年多没少听说“江夏”这个名字,准确些说,整个上岸村,乃至整个红曲镇管辖的各村落,皆对“江夏”这个名字不陌生。
一是福娃娃,一是福娃娃会念书,小小年纪连续跳级,并以全市中考第一名的成绩,被市一中火箭班录取。
就连家里的兄弟,也一同考进市一中火箭班。
管食宿,不要学费,还发奖学金,这样的好事儿,这样光宗耀祖的好事儿,就像是长了翅膀,在叶夏和江学言被市一中火箭班录取后,第一时间在整个红曲镇传开。
毕竟各村再怎么着,都会有一两个学生考到镇中学读书,而只要在镇中学就读,有关叶夏和江学言被市一中火箭班录取一事,自然而然传至红曲镇下面的每个村落。
而木家又与大梨树江家是姻亲,木菊香近两年多但凡回娘家,要么是她自个主动提起叶夏如何如何,要么就是她娘家人主动问起有关叶夏的事儿,因此,木家人对叶夏的事儿,不说直到的多详尽,却也知道的不少。
“咋就滚下山坡了?”
木母一脸震惊地问,并不忘关心:“那娃儿没大事吧?”
木菊香看眼自家男人,见对方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方对她老娘说:“夏夏采蘑菇的那个山坡有点陡,地上湿滑,不小心从坡上滚了下去,人没大碍,我们今个见到时有说有笑呢。”
“不愧是个福娃娃。”
木母叹了句。
木父在旁吸着烟锅,和俩儿子只是静静地听着婆娘(娘)和闺女(大姐)说话,谁都没有插嘴。
“娘说的是。”
木菊香很认同她老娘所言。
“你二哥二嫂都是有本事的,家里几个孩子又是会读书的,你们多和二房走动,对你们自个和对学庆他们兄妹都没啥坏处。”
这话是木母对江和这个女婿说的,闻言,江和憨笑:“娘的话我和菊香都记着呢,打小我就和二哥亲,二哥也愿意照顾我这个弟弟,我们两房关系好着呢。”
二哥是真得很照顾他,他有心有眼睛看得到感觉得到。
木母点点头:“这就好。过个一两年,你二哥家八成会出好几个大学生,想想都让人羡慕得很。”
说到这,木母神色微微变了下,透过堂屋门口朝隔壁老潘家看了眼,压低声音对木菊香说:
“咱隔壁你狗剩哥家的玉芝,前两年一直在家闹腾要上学,说她脑子聪明,说她读书花不了几个钱就能读完小学、初中,
不给上学,就不吃不喝躺在炕上啥也不干,闹到最后家里也没同意让去上学,但那妮子倒是个能耐的,不知从哪借到学费,
前年终还是进了学校。还别说,就在去年,竟然直接从小学三年级跳级到初中,这可把隔壁一家人高兴得见人就夸他们家玉芝会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