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卫东说的,江安和村里赶过来的社员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一头头野猪,无不震惊得睁大眼,不过转瞬,社员们高兴得只差手舞足蹈。这么多野猪,又肥又大,最小的起码也有七八十劲,全是肉啊!
王支书心里酸得不要不要的,走到江安身旁,拍拍其肩膀:“还是你厉害啊,生了小夏这么个好闺女!”
随着大队长和支书过来都是村里的青壮年,大家伙听到支书夸赞大队长家的闺女,一个个咧着嘴,笑呵呵地附和。
对于这样的夸赞,江安并不觉得有多高兴,他心里苦着呢,且后怕得很。十来头野猪,是一大家子野猪,是野猪群,她闺女不到十岁啊不到十岁,却不顾自个安危,对付野猪群,要是真出个意外,他该怎么办?又该如何对媳妇交代?
然,心里如是想着,面上江安得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毕竟大家是在夸赞他闺女,是在说他闺女的好话,他不能在这喜悦的气氛中,扫大家伙的兴。
“隽朗,夏夏有没有受伤?”
分派青壮年去把野猪收拾收拾抬回村大队部,江安挪移目光,难掩担心地看着陆向北问。
“叔,夏夏没事。”
白衬衫上血渍斑斑,陆向北扯了扯嘴角,浅声做出回应。
人群中欢呼声阵阵,过来抬野猪的青壮年们,有手拿铁锨的,有手拿锄头的,还有手拿钢叉和麻绳的,大家伙一想到马上就有肉吃,兴奋得难以自抑。
“大队长家的闺女好啊,一下子就给咱村弄来这么多野猪,咱们可得好好感谢大队长!”
“小夏妹子的身手真没的说,厉害,真厉害!”
“那身手沾着野猪血的城里娃娃,是小夏的同学吧,他也好厉害,帮着小夏一起对付野猪,咱们同样得好好谢谢人家娃娃。”
“大队长,支书,这么多野猪可得给小夏那娃儿记工分,我看一头大野猪就记一千个工分,最小的起码记两百个工分,中间那些全安五百个工分记,大家同意不?”
有人扯着嗓子吆喝出声。
“同意!同意!”
“没意见!”
“给小夏记工分,必须记工分!”
江安是大队长,为避嫌并未做声,站在他旁边的王支书,对大家伙做出回应:“要记的,大家放心,咱大队肯定给小夏记工分!不过,具体怎么个章程,等大家把野猪全抬回村,我们大队领导干部开会做决定。”
十多头野猪,给镇公社上交几头是必须的,毕竟一草一木都是国家的,当然,属于集体自不用多说,那么打来的野物无疑得拿出一部分上交公社,最好能视作任务猪交上去,这样大队养的猪到年跟前宰杀,就能给社员们多分点年猪肉。
“不能让小夏吃亏,那可是咱村的福娃娃,支书,大队长不说话,你和其他领导干部要是让咱们的福娃娃吃亏,我们大家伙可不答应!”
有为上了年岁的老人喊出声。
“二大爷,你放心,不会的,咱大队绝对不会让小夏吃亏,我作为大队支书,在这给大家伙做保证,等我们领导干部商量出结果,第一时间告知全村社员!”
王支书高声回应。
“行,我老头子和大家伙就等着大队上的商量结果。”
二大爷姓王,和王支书同族,不过关系有点远,年七十八,但精神矍铄着呢,在大梨树和江爷爷一样,相当有威望。安抚好大家伙,江安和王支书带着一众青壮年把十来头野猪用麻绳捆绑在一根根大杠子上,嘿呦嘿呦往村里抬。
姜婶子坐在地上,抱着昏迷不醒的小儿子,一个劲地求叶夏:“夏夏啊,你可得救救你宝福哥啊,他还没娶妻生子,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婶子没法活啊!”
围在边上的妇女们无不对姜婶投去同情的目光,在她们看来,姜宝福右腿上那么多血,就算命能保住命,伤腿怕是八成难保。
揉了揉额头,叶夏真不知该如何劝说姜婶了,她明明已经说过姜宝福不会有事,怎么就一个个不信呢?暗叹口气,她稚嫩清冷的嗓音响起:
“姜婶,宝福哥的伤口确实有点深有点大,但我已经帮他简单止血处理,现在你赶紧松开宝福哥,让宝根哥把宝福哥背到我家,方便我给宝福哥缝合伤口,再给他好好上药包扎包扎,不然,宝福哥的腿没事也得给耽搁出事来。”
伤口不缝合恢复得慢不说,还容易引起感染,既然已经救人,她自是不能救到半中腰,由着姜宝福的右腿报废。
“老婆子,你给我赶紧起来,别耽搁夏夏救小四!”
姜父皱着眉头低喝婆娘一句,继而看眼长子:“别傻站着,听夏夏的,快被你弟回村。”
姜宝根是个老实娃,一听他老子吩咐,二话不说,蹲身背起姜宝福就走。
等等姜家几人走远,一旁围观的妇女不再有顾忌,七嘴八舌问叶夏。
“小夏,老姜家的宝福真没事?”
“那宝福的腿看着伤得不轻,我咋看着要废,小夏,你确定能治好那二流子?”
……
“各位婶儿嫂子,宝福哥看起来是伤得很重,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他的腿没有伤到骨头,等伤口恢复,走路没一点问题。”
叶夏微笑着说了句,没在留在这些妇女圈中,她走到江安身边,眉眼弯弯,甜声说:“爸,咱回村。”
江安到嘴边的想训斥闺女的话在面对这天真纯粹的笑脸时,无奈咽回喉中,他揉揉闺女的头:“好,回村。”说着,他看眼陆向北:“隽朗跟上。”
陆向北应了声,走在叶夏另一侧。
到村里,叶夏一进家门,只着陆向北在她身边帮忙,其他人全到门外候着。知道她在屋里忙什么,可姜婶依旧为小儿子担心不已,哭得好几次差点晕过去。约莫过去十多分钟,叶夏从屋里出来,对姜家人说:
“伤口已经缝合,也上了药重新包扎好,这几天大概就这么个时间,我会给宝福哥换药,等我去学校报到前,宝福哥的腿伤会恢复到七八成,不过在此期间,一定要让宝福哥忌口,免得引起伤口发炎。“
微顿须臾,她把忌口的东西与姜婶仔细说了遍,其实在这年代也没啥好说的,试想想,吃都吃不饱,哪有那么多忌口的东西,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该提醒的叶夏自然要提醒到位,免得前功尽弃。
姜婶子一一应下,叶夏又说:“宝福哥很快就能醒过来,你们带他回家吧,小心点,和回村那会一样,捧着他的伤腿。”姜父和姜宝根点头,
而后,爷俩进屋,姜宝根背起仍在昏迷中的弟弟,其父小心翼翼地捧着小儿子的伤腿,自屋里缓慢走出。
缝合伤口难免会痛,为避免姜宝福中途起来含痛挣扎,叶夏有给其局部má • zuì,这么一来,整个缝合过程中无疑顺利得很。
送走江家人,江学慎烧好一锅热水,到叶夏面前:“夏夏,锅里有热水,你和隽朗哥洗个澡换身衣服,这样身上舒爽些。”
叶夏笑眯眯地回应:“谢谢三哥!”
看着妹妹脸上的笑容,江学慎心里极其温暖,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勤快修习妹妹教的内功心法和拳法,这样他就能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保护妹妹,而不是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妹妹保护他这做哥哥的。
“我去给你打水,你回屋取身干净的衣服。”说着,江学慎转身回厨房打热水。
叶夏则招呼陆向北:“你也去取身干净的衣服一会洗完澡换上。”
陆向北“嗯”了声,随着媳妇儿穿过堂屋,缓步走向新房。
见几个小家伙在院里玩儿没跟着,叶夏小声说:“其实对付那群野猪完全用不着那么费力,我单用精神力攻击,轻而易举便能让它们爆头,但是那样不太好解释,且猪头也是肉,直接爆了对大家伙来说有点糟蹋。”
事实上不是有点糟蹋,是很糟蹋。
因为十七头野猪,就代表有十七个猪头,褪去猪毛,大火在锅里煮熟,做成杀猪菜绝对能整不少,而这对于唯有在年跟前可以吃上肉,
吃上杀猪菜的社员们来说,到嘴里肯定满嘴流油,所以,她在对付那群野猪时,选择用精神力控制它们撞树、撞大石,撞晕倒地后再进行放血,让那群野猪彻底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