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让武吉感受到心中有些闷得慌。
她很快意识到一件事情,她确实身在了法则之中,当她想要逃离的时候,这个时空的齿轮会加快的旋转,以至于时间马不停蹄地往前奔过去。可她想要离开,也离开不了,真让人感到沮丧。
廖秋呢?
她张望着,却听到了动静,往回看去,廖秋正收拾东西,他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廖秋?”武吉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出来。
这样子的话,自然是没有得到回应的。
廖秋同他应该是好友的关系吧,可这样子看来,廖秋应该是同他吵架了,而且比较严重。
真是让人头大呢。
如果吵架了,势必会破坏感情的。一旦感情被破坏了,人的记忆往往会选择记住比较痛苦的事情,以至于无法原谅他人的错误。除非人变成了金鱼,金鱼也不止七秒钟的记忆。
——
武吉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她得离开。
她找到了一张破烂的小椅子,站在了椅子上面,她便想跳,如同刚刚的眩晕,使得她到了一片金灿灿的麦田里面,风吹麦浪的声音如同美妙的宫廷乐,让她忍不住地将自己埋进了麦浪里,她也变成了一个调皮的乐符,被风弹奏着。
一声枪鸣。
美妙的音乐戛然而止,无限的悲怆涌入了她的胸中,她躺倒在了麦田里,无数的麦子将她包裹了起来。从空中看去,她会因为天距离麦田越远,越变得微不足道。
耳畔回荡着的爆炸声,让她忍不住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知道的,无论怎样,她都会回到梵高的身边,这声枪鸣是属于梵高的悲歌,他的一生完了。
她越缩越小,不停地旋转了开来。
——
直到她的眼中,又出现了被手电筒从下照着的那张脸,她自己的脸。
“成为画家,太惨了。生前的画卖不出去,穷酸困苦,潦倒得连饭都吃不上,活得那么痛苦。”武吉顿了一顿,“我就比较厚脸皮了,活得挺好,能够有得吃,有得喝,没事的时候还能聊聊天,排解排解寂寞。”
“所以呢?”
“你打算把我解决掉了吗?”武吉不知道这里过去了多长时间,更不知道面前的这个自己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
“我没有打算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来,我在想,如果我把自己改变了,岂不是就能够改变这个世界了。我在帮你,让你知道一个人的一生,是可以悲惨到那个地步的。”
“挺惨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武吉垂头丧气着,“最起码他还能史上留名,我啥也不是。”
“不,他即使留名,也是被消费着。他的画可比你的价格要贵多了,他比你贵多了。”
“比我贵,又有什么用,他都成镶在时空隧道上的碎片了,一生都玩完了。”武吉没有好脸色,她好歹也是一个工具人,这种比价格的事情确实让她扫兴得很。
“你说得很对,比起他来,你虽然被价格标榜的时候,没有比过他,没他贵,但是你还活着啊。从生命的角度来看,你活着就已经胜过死去的人了。你活得越长久,越有机会改变这个世界。”
“你这样子的鼓励把戏,一点儿也不高超,让人很反感,就像毒鸡汤一样。”武吉吐槽着,一把拽回了自己的手电筒。
“如果把价格看成一个人的属性,你只是某一方面比旁人差了点而已。你要知道,拿一个人同另一个人对比,是天大的笑话。一个人同另一个人比较,不可能控制住变量因素,变量因素控制不住,又怎么能拿一个人的某一个点去真正意义上的对比?你只能同你自己对比,比如,现在的我。”
“我并不觉得你比我好到了哪里去。”武吉将手电筒给关了起来。
黑压压的空间里,除了壁上闪亮的碎片外,没有任何的光芒,她在安静的空间里似乎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我比你更积极的做事,比你知道的关于时空隧道的事情要多得多,怎么没有比你好?你要相信,如果你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做,你确实不会成为我。”
朱菊铭说
梵高是印象派的画家,在他之前没有任何人将色彩运用得如此绚烂,没将线条扭曲着用,以至于他的画面画出了人的情感来。别人都以为是他患有抑郁症等,才会如此。我觉得他是纯粹的一个人,他的世界里有他和他的情感,他也会接受自己的悲伤落寞,再加以表达。他的向日葵里是灿烂的金黄,这种颜色原先被宗教题材画所使用,而他却画出了强烈的生命力。关于他的死亡,有两种,我更宁愿相信是为了炒作他的画,而被他杀了。
廖秋的存在,是替补了梵高的好友——高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