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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顺气(1 / 2)

沈离枝忽然被拉下,身子挤进他的怀里,脸侧紧挨着他的侧颈,温热的肌肤相接,都清晰能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

惊呼声被她死死抑住,只剩下一个细微的抽气声,带着气流拂过。

李景淮两手交替在她的背脊上,轻易就用臂膀把她彻底包裹了起来,他宛若是找到了一个支撑,便把沉重的脑袋搁在了她的肩上。

他像是累了,一动也不动,就栖息在了她的身上。

沈离枝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也逐渐平静下来,她将手从太子的胳膊下穿过,慢慢攀上他的背。

顺着那略僵的后脊,缓缓轻抚而下。

犹记得儿时自己伤心难过的时候,哥哥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像是鸟儿互相啄毛,狸奴相互舔舐,人与人之间的安慰最好不过一个真心的拥抱。

“殿下以后不会是一个人了,赵统领一定会保护殿下的安全……而东西苑皆是殿下最忠实的拥臣,前朝有东苑,后宫有西苑,我等都会尽心尽力辅佐殿下。”

太子的后背宽阔,肌理分明、线条流畅。

他从外瞧上去是身形修长,可实际上却并不瘦弱,手底下一寸寸摸去,只有坚实有力的肌肉。

沈离枝从未摸过男人的身体,只觉得处处新奇,原来太子与自己是如此不同。

她忍不住,像一个探寻新鲜事的稚子百般好奇。

李景淮话听入耳,半分反应也没有,唯有感受到后背上那只手像安抚婴儿一样轻柔的抚摸,像是顺气一样。

他嗓音瞬时就变了,像是两根紧挨着的弦,声音低沉,“你的手在做什么?”

那只手霎时顿住,正停在他的腰上。

“……殿下的后背僵硬,奴婢听说这样可以有助于舒缓疲劳……”沈离枝把手抬起,一时间不知所措,正好李景淮也松开了困住她的双手。

她便顺势站了起来,后退了一步,紧接着跪坐在了地上。

(PS审核:请看一下上下文,两个人清清白白,穿着衣服都在谈正事,朋友之间拥抱一下就拍拍背而已!)

李景淮眯了眯眼,见沈离枝霎时就把唇瓣和个蚌壳一样闭地紧紧,生怕遭人撬。

“说呀,怎么不继续说了?”

沈离枝低声道:“奴婢说真话,殿下又会不高兴。”

李景淮顿时气笑了,道:“你会管我高不高兴?”

说得好像她很怕惹他一样,可明着暗着,她都不知道唱了多少次反调。

怎么能扬着一张纯稚温善的笑脸,却和长着反骨一样。

他伸出手,捞起眼前从少女肩头滑下的一缕发,握在手心。

指尖搓了搓,发丝就拧了起来。

他搓着拧巴起来的头发,语气蓦然松了一些,慢悠悠问:“带糖了吗?”

沈离枝看着他的动作,莫名其妙。

“……带了。”可是只有两粒。

她柳眉微微下压,杏目就微阖,怕太子是给忘记了,提醒道:“就是殿下您说苦的那种。”

她特地强调了苦。

李景淮果真把眉皱起,眼神瞥她,“那样难吃的糖,你还怕孤会抢了你的?”

沈离枝确实,怕他吃一口,又吐了,实在浪费。

可是他非要说它难吃,沈离枝忍不住道:

“殿下,玉腰糖本就是前苦后甜,苦尽甘来。”

说完,沈离枝便看着他,轻声问了一句:“殿下是不记得了吗?”

玉腰糖还是五年前从上京的桂芳斋里新出的,因为味道奇特并不讨好,一开始面市就不太受欢迎,并没有很多人愿意买。

这才慢慢以低廉的价格流入市井。

沈离枝第一次吃,也是从见过那个少年的第二日起。

哥哥因为要参加上京白鹿书院的入学考试,不能陪她去参加庙会,前一日就将她托给了才认识一日就‘心心相印’的友人。

沈离枝再看李景淮一眼,心道果真是太子脾性。

那一日她可是足足从午后等到了傍晚,要不是她恪守哥哥的话,不能失约于人,她都险些要闹脾气不等了。

他姗姗来迟,自知理亏,买了这稀奇古怪的糖来哄她。

——你瞧,这像不像生活,开头很苦,但是总会期待着后来的甜,这就叫作苦尽甘来。

那时候还生活在蜜糖里的沈离枝哪里品得出什么生活的苦,可硬着头皮含着糖吃了一路,最后还莫名习惯了这个味。

因为哪怕开始很苦,最后还是以甜蜜收场。

所以她总是会带有期待,未来的一天,总会有变好的一天。

“说什么傻话。”

李景淮冷哼一声,把眸光一移,手指就叩在楠木桌几面上,朝外喊了一声,“常喜,去买糖。”

马车驶入街市,外面熙攘的声浪包围着马车,常喜指挥着车夫把车赶到相熟的店铺前,他跳下了马车,三步并两步冲进了人群。

马车就停在道旁,上京的车道很宽,可供三辆马车并驱,并设置了更宽敞的地方供贵人们停歇。

少了车轮滚动和马蹄阵阵的声音,车厢内一下安静得让人不由局促起来,本来就不大的空间感觉更加小了。

沈离枝偷瞄了一眼太子,见他背靠引枕,闭目小憩,剑眉深锁,神色并不宁静。

不怪之前那些宫婢们谈及太子常常入宫后心情便不好,可见这皇宫于他而言处处是压抑。

皇家父子的关系也只见恶劣。

上一回他在黑将军的院子里,也朝她要糖来着。

真的很难想象堂堂太子,竟也会用糖来安慰自己。

马车停在热闹的街市,摩肩接踵的行人难免有时候会走得近了,但是都有黑甲的护卫拦住,但是能拦住大人,却也难防小儿。

笃笃笃——

车外壁被人连敲了几下,沈离枝掀开帘子往外一瞥。

原来不知哪来的顽劣小童在外面好奇地对着马车又摸又敲,不过刚敲了几下就被家人连忙呵斥带走。

“作死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贵人的马车!小心把你手爪子砍了去!”

妇人骂完孩子,马上对着黑甲的护卫鞠躬,“大人勿怪,小儿莽撞,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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