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可真是没有眼力见,居然在公子的‘新欢’面前还提到了旧爱,这不是给公子找了麻烦?
他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眼公子。
李景淮挥了挥手,再次道:“备车。”
老仆从她身边走了出去,沈离枝站在原地没有动静,门外的光从她的身后照了进来,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影,纤腰不足盈握,如何看也还是有几分少女的柔美。
“过来。”李景淮对她招手。
沈离枝这才抬步朝他走来,不知道该不该跪他。
“在外从简,称呼也随着俞伯叫我公子就是。”
沈离枝点点头,十分乖顺地改了口,“公子。”
李景淮这才注意到她脸上做了些变化,看起来有些面生,少了柔美多了英气,他再垂眼,一xià • zhù意到着脖子下那女儿家最显著的特征也荡然无存。
“怎么弄的?”李景淮皱起眉。
“……”沈离枝顿时双手抱起,挡住他的视线。
怎么会有人问这样的问题。
她抱着手,太子挑着眉看她,仿佛是当真好奇。
“……缠了起来。”
那画面似乎随着她的嗓音而逐渐浮现,李景淮不由也愣了须臾,才撇头指着俞伯泡的冷茶道:“喝茶。”
因为赶路,沈离枝一直也没有喝水,那水润的唇都有些干燥。
太子说在外从简,意思也是不用再如东宫里拘束。
“谢公子。“沈离枝自然地接过茶,不疑有它,慢慢喝了一口。
冷茶是用冰水镇过,一入嗓子就激起了反应,沈离枝急忙搁下茶盏,转头捂着嘴猛咳了起来。
她入水受得凉,演变成了咳疾,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李景淮看她咳得凶,还以为她是呛了水,伸臂一捞,把人拽了过来。
将人按在腿上,打算如法炮制在瑶池的那一幕。
他还记得这一招对呛水很有成效。
可当他手扬起时,俞伯忽然出现在门口。
定睛一看里面那一男一女的姿势,俞伯往后趔趄了一下,双眼瞪得像铜铃。
“老奴什么也没看见!”
他又把眼睛一蒙,拉着门咔哒一声合上。
“老奴这就把门关好!”
李景淮抬着手,沈离枝手捂着唇。
两人在这宁静的氛围里,茫然地扭头看向被合拢的门扇。
李景淮本来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被俞伯一打岔,顿时就从心底生出了古怪。
他再垂眸看见僵在自己腿上的少女,那身浅青色的长衣,绸料如水,随着她趴伏的姿态像是起伏的山峦,峰底是她下塌的腰窝,峰顶则是……
俞伯不会误以为他要打的地方是‘峰顶’吧?
李景淮脸色一黑。
纵然他偶会随性妄行,可也不会青天白日做这样的荒唐事。
他正要伸手把横在他腿上的人儿掀开,那声被死死被沈离枝抑在咽喉里的咳嗽声又传了过来。
她瘦弱的肩膀还随着轻咳颤啊颤,用来束发的青丝带也在她紧绷的后颈上扫拂,看起来颇为可怜无助。
她落水后也不曾有机会好生养息,先是伤了手,后又因为他的一句话只能随行奔波。
常喜几次提醒他说,沈大人病了。
可他每次见她时,并未看出她有什么病,想来她能抑制住轻咳,没有在他面前显示出病态。
若是早知道,就不带她出来了。
李景淮皱起眉,手临时就变了方向,缓缓落在了沈离枝微颤的后背上
大掌伸开,横覆在她背上。
如此一衡量,腿上的那人身形瘦小,背脊的宽度也不过他一掌。
就好像轻易能被他控制一样,是他的掌下之物。
几乎在他的手覆下时,沈离枝肩膀猛颤了一下。
“公子我好了……”
她用胳膊肘撑起上身,想从他手下脱身。
因敏锐地察觉到了李景淮的动作变化,从而生出一份不安。
这不是李景淮被药物控制的时候,他清醒着,却做出让人费解的亲昵。
他可以拍打,却不该轻抚。
沈离枝能感受到后脊被炽热掌心贴着,那有力的指腹微抵,像是用力裹住她的背。
就像是被拿捏、桎梏一样,
没人希望被拿捏软肋,也不会有人喜欢被人制服。
就如沈离枝这样的人,也从来不想被圈禁。
意识到掌下的人在挣脱,李景淮反又用上了一分力。
就好像和她较上了劲。
“急什么?”
李景淮按住她,慢条斯理在她背上像是在丈量着自己的疆土。
寸寸挪动,如此反复。
直到她忘记了咳嗽。
*
夜幕低垂,华灯已上。
马车带着二人绕着鹿城转了两圈。
夜晚鹿城有着截然不同的热闹。
销金窟,就是夜晚的鹿城的代名词。
以前来时,沈离枝从未在夜间离开过客栈,更不会知道鹿城里会有如此之多的风月场。
而李景淮带她来的这间更是雕龙画栋、金碧辉煌,犹如一座宫殿。
简直堪比上京的春风渡。
它叫南风馆。
太子带她来逛青楼?
沈离枝揣着震惊,挪动着小步,一步一趋跟着太子身后,迎着热浪与熏风,进了去。
谁知进去后才发现青楼那不算什么,南风馆它里面并不是妖妖娆娆的女人,而全是妖妖娆娆的男人!
沈离枝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男人,穿在单薄的纱衣,几乎可以透出身体的肤色,他们举手投足带着一种惑人的美感。
这些都是南风馆精心培养出来的小倌,哪是沈离枝这样浅薄道行的人承受得住的。
她看了几眼,就面红耳赤往李景淮身后藏了藏。
一个挑着狐狸眼,穿得花红柳绿的青年男子一看见他们二人出现在门口,眼冒精光,拨开人群就挤了上来。
“两位小爷好生眼生,是外地人吧,我们南风馆可是鹿城最大的楚馆,各色各样的小倌都有,两位可有什么‘忌口’?”他捏着指尖,笑地两眼眯起。
像是饿了三天的花狐狸,忽然看见了两只行走的肥羊。
沈离枝目瞪口呆看着他,心想这人真的生得好像一只狐狸,还是一只妩媚好看的狐狸。
李景淮掏出了一小袋钱打断了他的热情,“准备一间安静点的房间。”
二话不说就给钱的主就是大爷,楚三爷顿时眉开眼笑。
“好说好说,两位三楼请!”
他亲自引了二人上楼,请进了一间别致的房间,目光在前面黑衣青年和后面的翠衣少年身上徘徊一阵,心里估量了半响又问道:“不知道两位公子要叫人作陪么?”
嗯,来这南风馆寻欢作乐的人虽然有不少是冲着馆内‘千娇百媚’的小倌而来,可也不排除有些有钱人,自带‘点心‘,就是来图个热闹的氛围。
所以他在一开始就问过是否有’忌口‘。
在鹿城做这档子生意,早就摸穿了各色各样的人。
有些权贵自己那是万花丛中过,却还有洁癖的毛病,总想吃那第一口的新鲜。
而这次的两位客人,就挺有意思。
也比较符合他往日见过的那些自带‘点心‘的客人。
李景淮当即又掏出了钱袋子,这次他直接扔出了一锭金子,“我找人。”
楚三爷挑了挑青黛描画的细眉,掂量着手中的金锭。
“公子找谁?”
李景淮环顾着屋内的陈设,头也不回,只沉声落下两个字:“辰王。”
楚三爷掂金子的手一紧,眯着的狐狸眼缓缓睁开。
“辰王殿下确实在南风馆里,可是公子不知,辰王玩乐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尤其是为了私事……”
他开门做生意,又在辰王的地界上,最是不敢得罪这位贵人。
李景淮反身坐入交椅中,一手把兀自站着发愣的沈离枝拉了过来,让她坐着他的腿上。
“我,不是来打扰他的。”他往后一靠,手指慢慢攀上沈离枝的后背,指尖轻轻捏在那白腻的脖颈上,姿态旖旎,他看着楚三爷笑得像个浪荡子。
“而是来加入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来呀,一起快乐。
辰王:谢邀!!!!!
*
小乌鸦莫名受到了关注,小乌鸦没有狗带哦,后面还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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