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玉似是无奈地苦笑:“没办法,是人总要想办法生活的,既然家里给的生活费不足,那就要想办法赚钱,总不能大家都绑在一起等死是不是?再说我的想法也没有错,虽然现在是大清,可在地上总有些害群之马仗着山高皇帝远,官府一时管不到的地方,啸聚山林,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在那为非作歹,各级官府和地方乡绅对于这些匪类可是有花红悬赏的,若是我们能剿了他们,一方面是替朝廷安定了地方,另一方面自己也捞点油水,补贴家用,大伯您说是不是?”
乾隆还没有说话,站在乾隆身边的和珅已笑着说:“我孝玉啊,不是二伯我说你,你这也太市侩了,现在你可是朝廷在册的贡生,有能力就应该为朝廷出力,怎能老想着钱呀钱呀的,这也太给你老子脸上抹黑,你看看人家那些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大侠,和仗义疏财的江湖豪客,人家做好事可是不计回报的,你应该跟他们学才对。”
方孝玉笑着说:“二伯你这么说那可就错了,我靠自己的能力去赚钱,养家糊口,又不偷又不抢,有什么见不得光,给自己父亲脸上抹黑的?再说这人生活在这世上总是要有成本的,无论你是升斗小民,王孙贵族,大侠豪客,贩夫走卒,都不例外,告别是江湖上那些仗义疏财的豪客和所谓的那些行侠仗义的大侠,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又不是什么神仙,可以餐风露宿,点石面金,他们要维持住自己在江湖上名声和地位,那也是需要成本,而且这成本也不一点,若无庞来的源源不断地经济来源在那支撑的,就是祖上给他们留下几座金山银山,也架不住他们这么挥霍。”
说到这方孝玉将目光转向硕亲王:“说硕王爷,你也别说我每个月光从你这的东西拿银子,却给你带不来任何实惠东西,今天我就送你一条财路,相信您府的上也有不少包衣奴才在地方上为官,你就让他们留意一下治下那些给往来江湖人赠金送银的大庄子和大豪客,你让他们查查这些人的经济来源,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些人十有bā • jiǔ都是挂羊头卖狗肉,人前表面风光,背后却是男盗女娼。”
硕亲王还没有答应,乾隆已乐呵呵地说:“看起来你对那那些江湖侠客都很不感冒。”
方孝玉回答说:“我只知道这生活是需要成本的,特别是那些仗义疏财的江湖豪客,跟行侠仗义的大侠,他们可不是什么神仙,能风餐路宿或点石成金,这吃穿用度他可不会平白无故地从天上掉下来,若无正经的经济来源撑着,就算祖上留给他们一座金山银山,那也有让他们败光的时候,您说他们是拿什么维持自己那人前风光,呼风唤雨的生活?就拿天津的柳东来来说,表面上赛孟尝,侠义无双,可又有谁知道他背地里却做着巧取豪夺、贩卖妇女的勾当。”
乾隆笑着说:“你这可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
方孝玉回答说:“大伯您可是久经风雨的大人物,吃的盐也比我走得路多,不可能对那些人的尿性一定比我知道得多,太史公对这些人可是早有定论,他们这些人无非也就是‘乱世侠客,盛世暴徒,我相信很多社会上案子,就是扶持几个江洋大盗的几路土匪,也没有什么好奇怪,民间的乱党屡剿不灭,可和这些人有很大关系,这些人交游那可是极其的广阔,触手可触及到社会的各个角落,很可能朝廷这边刚有剿匪来叛的行动,人家那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然后就给那些人通风报信了,记得在坊间有部流传很广民间侠义的,叫什么《水浒传》来着,书里的宋江可经常扮演这样的角色,这人可是有着双重的身份,他们一个身份是官府的押师,师爷,深得府台大人的器重,另一个身份却是江湖上的豪客,有一个绰号,叫什么及时雨,经常以金银财物结交江湖上一些好汉,若不是他给劫了生辰纲的晁盖等人通风报信,那些人早就让朝廷抓住砍了脑袋。”
“乱世侠客,盛世暴徒,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大伯我记住了,”乾隆点点头:“这么吧,你大伯我在朝堂上也认识不少人,只要你能为朝廷为祸黄河两岸多年的十七路烟尘给剿了,大伯我就让他们为你向朝廷请赏,让朝廷赏你两万两银子?”
“剿匪?”方孝玉苦笑:“我也想把为祸黄河两岸的十七路烟尘给剿了,十七路烟尘为祸黄河两岸的十七路烟尘给剿了,他们可不是当土匪一年两年了,有消息说在前明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存在了,虽然自大清入关之后,他们是消停了一段时间,可就在十几年前沉而复起,大肆的掳掠过往的客商,绑票勒索,无恶不作,就连朝廷的饷银和赈灾的银子也抢过很多次,可以说他们那里就是一座座金山银山,若是能把他们给剿了,就是随便捞上那么一点,也够我逍遥上十几、二十年的。”
乾隆呵呵一笑:“我就说你怎么好心帮朝廷剿匪呢,原来你是盯上了那些朝廷被掳夺的饷银了,可你这么做可就等于是众土匪嘴里夺食了。”
永琪这时说:“东方伯伯,这你可不知道了,为了能剿灭这些土匪,这小子可筹备了好久,还请来了两大高手助阵。”
“是么,是那两大高手,说来听听!”
“这两大高手,相信您一定听过,”永琪笑着说:“他们一个叫惊鸿仙子韩五娘。”
乾隆点头:“惊鸿仙子韩五娘是有点不错,可你们想靠她把十七路烟尘给剿了,这信心也太膨胀了吧,十七路烟尘的首领那可是个个武功不眨眼,尤其是为首的蹋陷天,他可是拳打黄河两岸无敌手。”
“切,打遍黄河两岸无敌手就很了不起么?”永琪格格不屑地说:“他就是再能打,难道还能比得上天下第一高手白眉,他就是用一只手都能把蹋陷天给按死了。”
“若是白眉出马,蹋陷天当然不足为惧,怎么你们请到白眉了?”
永琪直接揿方孝玉的老底:“那当然了,你可不知道这小子可是白眉的关门弟子,你说这徒弟的事,当师父的能不上心么?”
“呵呵,”乾隆乐呵呵地说:“难怪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坐地分赃,原来你们请来了白眉这座在神,这笔买卖也算我跟和二一份,不瞒你们说这十七路烟尘也曾抢了我们紫光宝器阁几批货物,不把那些货给拿回来,我还真有些不甘心。”
方孝玉苦笑:“不瞒大伯你说,我原本也有把握将十七路烟尘给剿了,可现在我却是一点把所握都没有了。”
乾隆不由得一愣:“这话怎么说?”
“我这剿匪的策略原本就是一个快字,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所以参与的人也就是我那几个兄弟和硕王爷的几个高手,可您现在看看我们这个剿匪队伍,不是一些纨绔子弟,就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乾隆点了点头说:“咱们这个队伍是有些杂,可杂也有杂得好处,至少可以迷惑敌人,引蛇出洞嘛。”
方孝玉苦笑:“可问题是剿匪就注定要有伤亡的,你说真要是跟土匪打起来,我们是先保护他们,还是先打那些土匪。”
乾隆笑着说:“说到这,你还是嫩了点,大伯可告诉你,他们这些人可都不简单,都是咱们满清的大族,他们家可都是出过大将军、贝勒、贝子、皇后、嫔妃,每个人身后都代表着一股很大的人脉,别人想巴接都巴接不到,你怎么反把到手资源往后推,若是你们方家背后有这么强大的人脉,别人就是想对付你们方家,那也得先掂掂你们方家背后代表的势力不是么?”
“我知道,他们的来历都不简单,你说能跟硕王爷坐在一起喝茶的人,他们的身份能简单么,可问题剿匪注定是要跟土匪真刀真枪的干,注定是要有伤亡的,可我敢用他们么,若是他们伤着碰着了,他们身后那些人还能饶了我?”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那大伯就再教你一招,”乾隆乐呵呵地说:“这天下可没有无用之人,主要的是看你用的是不是地方,若是用对了地方那可就是一本万利,这次既然是剿匪咱们就得设法把利益给最大化,不捞上几十万两那都有点对不起自己,各地官府对那些土匪肯定是有着丰厚的悬赏,可这些悬赏你自己去了,还真未必能从官府那边拿出来,就算你能把赏银拿出来,只怕早就让官府那边以各种理由扣得七七八八,可他们去就不一样了。”
“行,他们我都收下,”方孝玉一咬牙也就答应了下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不指望他们能跟土匪对打,可他们至少也得有点自保能力才行,就算你打不过土匪,可你也得跑过土匪才行,不然那就是给土匪送人头,否则这个匪我硬可不剿。”
“那你想怎样?”
“以弱者胜强者的战术,说白了就一字,那就是跑?”
“跑算什么战术?”。
说这话的是和珅。
“三十六计中最高的要义就是一个跑,”方孝玉回答说:“而将这个跑发挥到极致的就是成吉思汗了,他所有的战术也就是一个速度,哪怕你的实力是他的十倍,他也可以用绝对的速度吊着你,把你肥得拖瘦,瘦得拖跨,并在不断地逃跑过程中,以远攻击武器对你造成很大的伤害,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放血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