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和珅与硕王妃和那边八旗老爷兵赶来之后,硕亲王就带着大伙观赏了下方孝玉他们在三匪寨的缴获。
当他们那些看到那些堆积得小山似的金银细软、古玩字画、山货药材时,几乎所有跟来的八旗子弟与各家家主的眼睛都红了,跟充了鸡血一样。原本他们这次跟着来剿匪,最大的目的也就是想在乾隆面前混个眼熟,可那些晚辈镀点金,混个资历,将来也好靠祖上福荫,出仕地方,可万万没想到到这十七路烟尘可真如方孝玉说得那样富得流油,现在方孝玉就只拿下了三处匪穴,其缴获的物资就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万,若是真把十七路烟尘给全打下来,那还不是富可敌国,更重要的那位主子在京城出发时可已经发了话,这次剿匪所获三成归官府,七成由各家按出力多少均分,以目前的缴获估算,到时候他们每家到少也能分上几十万两白银。
看到这些人眼睛都充了鸡血似的,硕亲王就知道方孝玉的策略已经成功了一多半,紧跟着他又当着众人的面,对方孝玉兄弟、永琰、李勇以及王府参与剿匪的高手进行赏赐,其赏赐之大让那些八旗子弟分外眼红,就连跟在后面打酱油的永琪格格也有千两白银,在他们这些人当中得到赏银最高的自然是方孝玉,要知道这次剿匪策略可是他拟定并执行的,就连桃花山和青龙山的匪首都折在了他的箭下,别人就是眼红那也没有办法,不过硕亲王接下来的操作更是将一干八旗子弟的血性激发到了极限,那就是在今后的剿匪过程中将采取以人头计功的方式,对受到官府通辑的匪首都给出了有码标价,象蹋陷天那样的匪首,他的标价就已经超过了一万两,其他的匪首则大小不等,有几万两的、几千万的,也有几百两大小不等,至于那些罪恶多端的喽罗那也是多则过百,少则几十,这对那些日常只拿十几两的八旗老爷兵可是前所未有的刺激,若是他们也能在战场上砍上几个喽罗,那就不是得点赏银那么简单,而是妥妥的战功,若是家里再靠祖上福荫好好地运作一下,让吏部外派个官职绝对没有问题,就算是不能,至少也在皇上面前挂了号,虽然他们有些人不识的乾隆,可和珅那都识得,而乾隆那更是个闲不住的主,最喜欢微服出巡了,而他每次出巡,身边总是和珅伴驾,再加上这次和珅不光调动了御前侍卫,就乾隆驾前的第一保镖大内侍卫总管白振都带出来,这就难免让人怀疑乾隆就在这次的剿匪的队伍中,你说象这种既能立功,又能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好事,你让他们平日里你叫他们往哪找,现在既然捉住了那还不好好地表现,万一入了乾隆的法眼,那可是一辈子的荣华福贵。虽然这些人的身手不怎样,可是你也架不住人家的家底厚,家里有的可是看家护院和包衣奴才,为了好好地在皇上皇帝面前露脸,人家这次可都把府上那些能打的包衣奴才给带来了,就算不能立上什么大功,可宰上十几个小土匪喽罗还是没有问题的,刷一刷存在感还是没有问题,当下他们一个个主动地站出来,叫嚣着主动请缨攻打土匪的山寨。
原本他们对十七路烟尘还有些忌惮,可是当他们看到方孝玉和他的兄弟再加上硕府那么点人就一声不吭地就拿下了三处匪寨,缴获了那么多金银细软跟山货药材,而他们手下的看家护院和包衣奴才,那打土匪还不跟玩一样,原先心中对十七路烟尘的那点畏惧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此刻在他们眼里,十七路烟尘那就是一锭锭银子,一件件战功,就说方孝玉就带着那么点人,都能打下三处土匪的山寨,他们那么多人肯定也能做到,要知道他们这次出来,可都把家里那些能打的看家护院,包衣奴才全给跟出来了,这人数可数倍于方孝玉史弟和硕王府高手人数总和之上,没有理由人家行,他们就不行,所以在他们看来,这完全就是在捞银子,捡战功。
不过硕亲王可不敢轻易地答应,要知道这些人那可都出自戚亲功勋之家,祖上那可都追随着太祖、太宗的老人,更要命的是这些人的家里,那可是出过好几个皇妃,甚至是皇后,若是这些在剿匪过程中有点闪失,这些人的家里的老人还不把他的硕王府给翻个天,所以这次他根本就没指望这些去剿匪,最多也就是让他们跟着硕王妃打打下手,最后给他们记上一点小功,可是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他嘴里却不能这么说,否则那就是在打脸了,不过他也是在官场上打过滚的老泥蚯,这种事不用人教,也能应付得一溜一溜的,只见呵呵一笑:“各位能主动请缨剿匪,这是绝对件好事,王爷我绝对支持,也深信各位对敌的胆量与勇气,只要各位能在这次剿匪战斗中立下战功,回京之后王爷自会根据各位在这次剿匪行动的表现,为诸位向朝廷申请军功,而我朝对立有军功的将士历来的赏赐那都是最为丰厚的,但是本王请各位记住一点,既然是剿匪,那就得讲个规矩,立个章程,没有章程怎么能做到令行禁止,把它做得漂漂亮亮的,以最小的代价搏取最大的战功,shā • rén一万自损三千的蠢事咱们可不能干,要知道我们是来剿匪,可不是来给土匪送人头的,你们这些八旗子弟可都是咱们大清的未来,将来大清的江山还需要你们来继承并发扬光大,若是因为剿匪这事弄得伤亡过大,王爷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先别说皇上那边会不会降罪,光就是各家家主那也够王爷我喝一壶的。”
“王爷你就直说咱们该怎么做?”
说这话的自然是钮钴禄家的老钮钴禄氏。
硕亲王的嘴巴撇撇:“我知道你老钮钴禄氏是个狠人,年青时曾在江湖上行走过,也曾跟过圣祖皇帝打过葛尔丹,虽然上了年纪,却也是老当益壮,可问题是你能打能杀,可你不能保证咱们这些八旗子弟都跟你一样能打能杀,自我大清入关之后,咱们那些八旗后人就让中原这个花花世界给腐蚀了,相信你老钮禄也知道,这些年来咱们这些八旗子弟除了看戏听曲,捉鸡斗狗,架鹰弄犬之外,就是正事不做,时至今日,他们当中还有多少人能记得咱们这大清的江山,是靠祖辈凭借着手里的刀枪一刀一枪打下来的,由于咱们这些人不争气,可没少让朝堂那些言官弹劾过,更有甚者,就连朝堂很多要害部门都让那些汉官给垄断了,那些汉官的做事的本事虽然不大,可捉人咬人的本事却个个都已经是练得炉火纯青,咱们这些满人稍有不慎,就会让人家捉住一顿攀咬。88
“只要你被他们咬上,就是不死那也得脱层皮,这种情形不但本王遭遇过,相信你们都遇到过,不过好在上面皇上看在咱们这些人祖上那点功劳给压了下来,在那顶着,那些人还不敢太过分,可问题凡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祖上的福荫能护住我们一次两次,甚至是十次八次,可不能永远护着我们,因为祖上的福荫总有用完的时候,所以想要皇上继续护着咱们,咱们就得给皇上涨脸,做点漂亮事让那些汉官瞧瞧,若是咱们能借着这些剿匪,将族中一些杰出的子弟塞到朝堂上那些要职上去,那些汉官还敢肆无忌惮地弹劾咱们那些八旗子弟么?”
富察家的一听立刻响应:“王爷你就说说咱们这些人该怎么做?”
“我大清入关至今,已过了百年,经过几代君主的呕心沥血,总算是让老百姓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可总有那么一小撮的顽固分子,跟我们过不去,现在困绕我大清的主要有两股势力,一是民间那些前明余孽,二是仗着山高皇帝远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匪患,在关里中间匪患最为严重的也就是十七路烟尘了,那些汉家官员个个自诩为治国之能臣,可结果呢,他们就是一群嘴炮,主政这么多年,竟然让十七路烟尘日益壮大,最后连朝廷的饷银的主意都打上,今天咱们就是要替朝廷把十七路烟尘给剿了,狠狠地打打那些汉官的脸,看看他们还敢不敢整天盯着我们,说我们这些人除了惹事生非之外,就是好事不为。”
钮钴禄点头:“那些汉人的言官的确是越来越过分了,他们已经忘了谁是奴才,谁是主子了,能打打他们的脸那也是好的,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做?我们全听你的。”
“既然是剿匪,那咱们这些八旗子弟怎么着也得好好操练一下,最起码也要做到令行禁止。”
老钮钴禄氏点头,目光不善地盯着盯着那群八旗后人:“这些小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是该好好地整治一下了。”
硕亲王跟着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话还是蛮有道理的,虽然我不希望能把他们都练成精锐之士,可最起码,他们得做到令禁止,训练他们这事就拜托老钮钴禄你了,你是行武出身,跟圣祖爷爷打过仗,调教下年青人肯定没问题,本王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你能把他们训练得有模有样,咱们这些八旗子弟个个都很金贵,若是将来在剿匪过程中伤亡过大,本王我唯你是问,唯是你调教好了,本王我就给向皇上请功,就这样了。”然后他就转身走了。
等老钮钴禄氏反应过来之后,硕亲王已走得不见人影了,于是他恨得暗自咬牙,这个老狐狸分明就是挖坑给他跳,这些八旗子弟个个都是眼睛长到止的主,训练他们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可是这热芋头接掉了下来,那他还得接着,当下他对身边那八旗子弟眼珠子一瞪:“混帐王八羔子,都给我回去列队沿山寨跑二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