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海市已经被铺天盖地的新闻淹没,几乎所有电视节目都在同一时间报道连环shā • rén案的最新进展,某个火热的电视频道请来了知名专家,深度剖析令人闻风丧胆的shā • rén狂魔。
广场大屏幕、网络平台、街边小店、甚至车载收音机里,都在传递同一个信息:20岁左右的女性,最好不要独自一个人待着,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无论家里还是户外,因为shā • rén犯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一种极度的不安充斥在每一条街道。
公安局里,上级领导检查工作之后,要求必须在一周之内破案。
八个审讯室里都有人在被审问,警察几乎没有停止过手里的工作,实验室也在加班加点的给出最新的检验结果。
顾原看着电脑屏幕上传回来的最新报告单,上面显示,幼师和护士身上都没有被性侵过的痕迹,鼻腔里发现少量的七氟醚(吸入má • zuì剂),死者十指指甲、口腔分泌物里面没有发现除死者以外的其他人的DNA。
所以,到现在为止,案子最大的嫌疑人依旧是张海艳。
李蒙对张海艳家里的物品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果然被他找到了证据。
李蒙把一个装有网线插头的证物袋被拍在警察局的桌面上:“我们在张海艳的家里发现了幼师案的作案工具,这根网线和幼师上吊的网线是同一根,网线是被剪断的,断口完全吻合。”
痕检组的严吉对比了张海燕的指纹,和网线上的指纹一致。
几个警察轮流审问张海艳,张海艳一直低着头,双腿不受控制的大颤,但她从头到尾不愿意说一个字。
墨临坐在电脑椅上,身体往后靠,尽量让脊椎舒服一些,电脑屏幕上播放的是医院的监控记录,画面一直在快进,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
“停,倒放....停....就是这里,把它放大......”
反反复复几次后,终于在放大的画面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注意到一个带着口罩的女人。
女人上身穿着宽大的紫色卫衣,下半身穿着黑色紧身牛仔裤,头发披在两侧肩膀上,从监控设备前一闪而过。
“张海艳?”肖泽注意到监控画面上放大的女人似乎是张海艳。
“是她。”墨临起身给去接咖啡:“不过,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肖泽不理解他为什么要用“巧”这个字,对他来说多一个证据,离破案就更进一步。
肖泽手里的咖啡见了底,他索性放回办公桌上,转身近了审讯室。
坐在椅子上的张海艳,见他进来,仿佛受到了惊吓,精神出于高度紧绷状态。
李蒙见肖泽来了,把正对张海艳的位置让给他。
肖泽:“张海艳,昨天中午十一点,你去市人民医院做什么?”
张海艳猛的抬头:“去...检查身体...我的胃一直不太好,所以想去胃镜室做个胃镜。”
“这么巧,胃镜室的护士12点遇害,刚好拍到你11点出现在胃镜室?快说...人是不是你杀的?!”
“我没有shā • rén,我真的没有shā • rén!”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和三个受害者都有牵扯,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如果你坚持不认罪,我们会直接起诉你。”
“我真的没有shā • rén,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网线会被剪断,更不知道垃圾桶里会有我的东西,我是被冤枉的,有人陷害我!”
“你说有人陷害你,是谁?”肖泽已经有些没有耐心了。
“我不知道...来警局的前两天,我总觉得窗户外有人,但是每次打开窗户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窗户外有人?你家住在二楼,窗户外面怎么可能有人!”
“一定是凶手,他想陷害我!我是冤枉的!”
肖泽揉了揉太阳穴,对李蒙说:“把案子的证据整理一下,我们没有功夫听她瞎扯。”
*
顾原站在审讯室的玻璃墙外发呆,这个连环shā • rén案到目前为止,仿佛只差一步就要结束了。
“张海艳究竟在坚持什么,认罪了,大家就可以轻松了!”身后女警抱怨道。
所有人都希望张海艳认罪,这样就可以给广大人民一个交代。
三位受害人的家属在警察局外架起了帐篷,只要张海艳一天不认罪,他们就一天不离开。
电视台的记者每天跟踪报道死者家属的起居,一时间,所有人强烈要求警察尽快结案。
*
“顾法医,你怎么看?”墨临把咖啡放到顾原的办公桌上,似乎没有打算马上离开。
“疑点很多......”
“嗯,连你都看出来了。”
这说话的口气,不得不让顾原抬起头,很不友好的看着他:“什么叫连我都看出来了。”
“我想我可能低估了你的智商。”
墨临拉开椅子,坐在他正对面,眼睛盯着顾原的手,半天没挪开:“你的手受伤了?”
“嗯,昨天解剖尸体的时候,刺破了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