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白原本还想看看男主究竟是个什么心理,但作者的春秋笔法实在太厉害。大概是一本暗黑系的,始终没有正面写男主杀了他。
宫白也想看看男主的最终结局,然而随着棺木下葬,他的灵魂也被拘泥在那方寸之间,意识越来愈模糊。
他仍记得的最后一副画面,天上下着淅沥小雨。高大的男人站在他墓前,穿着深黑色的大衣,似一柄伫立在黑夜中的剑。
隔着冰冷的墓碑,宫白与男人对视。
他不愿离去,即使他早就死了,即使他已经下了墓地,心中也依然涌动着浓烈的仇恨和不甘。他恨自己不能说话,不能亲口问问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天像漏了个洞,雨越下越大。后来男人微微弯腰,将带着雨的外套披在他墓碑上。
宫白闭上眼,纵使不甘,终是散去。
……
一想到过去,宫白仿佛还能感觉到那种浓烈的愤恨,窒息的痛苦。
他撑着马场边的栏杆,深呼吸几口气,抬起头遥遥望去。
宫老爷酷爱骑马,即使是上了年级,马圈里每年都要添上几匹名贵的马匹。年幼时为了讨老头子欢心,宫白也努力地学习骑马。记得他那个时候好矮,宫青玉都能飞身上马了,他还连马肚子都爬不上去,还被马踢下来好几次……
宫白在院子里连着歇息了两天。第三日一大早,就听院子里来送新鲜花朵的女仆对周妈说,寒藏少爷回来了。
宫白心想,这回罗家的合同该签了。
他被气到了,昨天也没去给老头子请安,今天也不打算去。他想着,老头子肯定会让姜寒藏来找他,让他带着一起去罗家。
宫白心里胸有成竹,果然才八点五十多,周妈就把人领进来了。
宫白正在喝早茶看报纸,人来了也不动,翘着二郎腿,目光仍然在报纸上,拿鼻梁看人。
他等着姜寒藏开口请他。
周妈自觉地早就下去了,姜寒藏跟个木头似的,在大厅站了片刻,僵硬着手脚走过来坐在了宫白旁边的沙发上。
坐的太近了。
宫白放下报纸,满脸不悦地看过去。
忽然发现姜寒藏看起来怪怪的。
他打量了几眼,终于发现哪里怪了。
今天温度有点高,早上九点太阳就金光万丈。宫白在屋里只穿个衬衣还觉得闷热,姜寒藏穿了件咖啡色风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许是穿着这么一套刚去完老头子那里请安,姜寒藏额头上都热出了汗,脸上也是红藤藤的,像一把寒刃刚从火炉子里捞出来。
宫白看不懂他这个样子,正想开口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就见姜寒藏看哨似的面无表情左右瞄了两眼,随后手伸到风衣里,捧地雷一般,从大衣里慎重地掏出个白底粉花小猫咪的保温桶。
“这是妈给你做的姜汤,退烧的。”
宫白:“……”
“她非要让我给你带来。”姜寒藏微微蹙眉,身体坐的笔直,一脸冰山酷哥样。他敞着风衣,里面是白衬衣打着黑领带,活像是上门推销保险的精英业务员。
男人催促似的看了宫白一眼,又正经危坐:“保温桶我还得给她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