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这一会儿,宫白也累了,靠在后座上歇息。对于姜寒藏要送他回去的建议,并没有拒绝。
姜寒藏推开车门,又回头看他,说:“坐到副驾驶去。”
“不。”
宫白白眼都懒得翻他一个。
他从小接受最严苛的教育,长者和地位尊贵的人应该坐在后座,除了安全以外也是地位的象征。他自认为还是比姜寒藏尊贵,所以姜寒藏开车,他不仅要坐后座,还要坐最尊贵的那个位置。
“我有事跟你说。”姜寒藏耐着性子道。
“我耳朵好使。”宫白一副大佬样。
姜寒藏看了他两眼,下了车坐上了驾驶位。
车子平稳地开出小区,宽阔道路两旁的灯光映照进来,车内光影层层递进。
宫白眯着眼,快睡着的时候,听到前排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保温桶的事情,我没告诉妈。但是小芸看到了,所以她对你有点生气。我跟她说了是我摔坏的,但她不相信。”
宫白仍旧闭着眼,也不吱声。
姜寒藏有些没趣的样子,又过了好一会儿,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保温桶,是你扔的吗?”
宫白掀了掀眼皮,气哼了一声。
姜寒藏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低声道:“你那个保姆怪怪的。”
居然说周妈坏话,宫白更不想搭理他了。
大概是一直没有回应很没意思,接下来的路程姜寒藏没再自讨没趣。
直到到了宫家庄园,车停在宫白院落门口的花坛小路上。宫白的手碰着门把手,忽然听姜寒藏道:
“宫白,离开宫家吧。”
“凭什么?”
宫白冷笑:“你确定,我这个时候离开,你们家不会崩盘?”
姜寒藏似乎沉了一口气:“这些我会想办法的。”
“你?”宫白冷笑更甚,直言道:“姜寒藏,别说现在的你,就是十年后的你,也玩不转宫家。这不是你游戏,也不是你的演唱会,你耍不了威风。”
似乎被他的讥讽嘲笑触到,姜寒藏也带了几分轻笑。
“是,我是不如你。可那又怎么样?这是宫家的事,宫白,你心里得明白,我让你走是为你好。”说道此处,男人的声音低了几分:“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别再搅和在里面了。”
“行了。别说你没有那个资格赶我走,你们宫家都眼巴巴的指着我呢。就算是要走,什么时候走,也是我说了算。别以为你当了豪门少爷,就可以在这里发号施令。你还不明白吗?主动权在我手上。”
姜寒藏真情实感地叹气,“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想跟你坦诚相见怎么就那么难?”
“有些事情论迹不论心,姜寒藏,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永远记得。”
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宫白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怕他再多呆一刻,会忍不住从后面勒住姜寒藏的脖子。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看起来那样正义凛然,那般富有魅力,但却是道貌岸然,斯文败类。大概真是主角反派天生对立,或许他和姜寒藏,永远不可能是朋友,更遑论其他。
利益决定立场。
作为一个生意人,宫白死了一次,彻底摒弃了仅有的天真。
“嘟——”
一声刺耳的喇叭声。
宫白已走到台阶上,被这声音刺的惊了一回头。
姜寒藏坐在车里,眼神阴鸷地看着他,像一头气急败坏的狼,想立刻冲下来将他撕碎、生拆入腹。
有种你就来。
宫白眼神恨恨地这般看了男人一眼,头也不回地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