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运功的,他运功只会加重病情。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能运功这回事的。”
谈姬眸子里突然多了些亮色,他此时的语气温软至极,看着宣慎慎的时候,目光就像小孩子看着一件新得到的礼物。
宣慎慎听见他问:“你还知道些什么,你究竟……”
一名黑衣人拨开军卫,出现在他们面前,“公子。属下来迟了。”
是单言。
谈姬瞥了他眼,淡淡说:“带着你的人躲好,我没让你们出来,你们谁都不准出现在这些人的视野里。”
单言点头,“是。”
宣慎慎不知道谈姬刚才是想问什么,被单言一打断,她突然想起来谈姬手里还有地支这个东西,顿时松了口气。
但是她在看席上瞧见了裴岑誉的身影,有他在,谈姬就算带着地支踏平晋国皇城,也不可避免地会立刻和天干对上。
地支并没有收复,现在的地支没有萧衡就等于一盘散沙,对上天干,赢面不一定大。
谈羽脸上的笑意愈发森然,纵是燕十四死不了,但谈姬这个畜生今日一定跑不了,这种事光是想想就令人欣狂。
然而他万没有料到,立于城墙之上的晋帝突然寒着脸沉沉开口:“都给朕住手!”
“让他带着人滚,今日祭典就此作罢!”
谈婉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目光死死盯着刑台上那对狗男女。
怎么可能?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上了,晋帝居然还是放过他们了!
晋帝拂袖转身愤然离去,声音虽盛着难解的怒气,却令在场所有人蓦然舒了口气,军卫们如蒙大赦心有余悸迅速退下。
权贵们陪笑着起身恭送晋德帝,各怀鬼胎,面上齐齐一副巴不得如此的神色,像是松了口气。
谈姬性子素来乖僻,行事全凭心情,真闹起来,这死妖孽还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在这种六亲不认的疯子面前,能躲则躲才是上上之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由他去最好。
谈司鸿脸色蓦地沉下来,瞬间难看至极。
想不明白晋帝这老东西究竟在忌惮他些什么,大好的机会,谈姬难不成还敢当着百姓的面公然与宗室作对吗?!
屋顶上,弘音舔了舔牙尖儿,闷笑了一声:“这就完了?晋帝究竟怎么想的?这种机会送上门都畏手畏脚的?”
她还准备冲下去大杀一场呢。
“天下局势又要动荡了。”白衣僧人目光深远,缓慢拨着手中佛珠,语气淡而渺:“阿弥陀佛。大定前你二人既不准回天干,也不可回地支。”
“?师父?”弘音多喝了一些,这会儿脑袋有点不清醒。地支都去不得,天下间还有哪里可以去?
“以我们几个的身手,哪里还需要躲躲藏藏的?”
“受一百尺,可去。”嗣尘侧过脸来,盛着深意的目光扫来,语气不似玩笑:“你受么?”
弘音:……
“不,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