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谈姬能取得地支的支持,收拾裴岑誉身边那几只搞情报的三脚猫,简直不在话下。
岂料谈姬只是轻轻勾起唇角,语气轻淡,说出的话却狂得要命:“今日我不过是来清整地支,谁告诉你,我是来跟你们讲条件的?”
地支所有人的脸色在一瞬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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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样?”
与谈姬对话那人沉着脸开口,声音都冷了几个调子,“不要以为你手里握着宫主令背后有四宫的人给你撑腰就能肆无忌惮,我地支的人从来都不是软柿子。”
“没想怎么样。”
谈姬抱着宣慎慎坐在他腿上,慢条斯理将下巴抵在她肩上,才拖着调子缓缓开口:“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
“你们的主子萧衡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死于自刎。”宣慎慎轻轻扭过头去,谈姬如此近距离的侧貌也美如妖孽,眼眸深处流转着微光,神态十分倨傲,尽管嘴里描述着自己的死因,神情也无分毫的波动。
这样的神情,倒是很像原著中描述的,所有人印象里的萧衡。
他如逆世之锋,高高在上的,亮得刺眼。
但凡见过他的人,无一不是赞叹。
宣慎慎清亮的眼眸一瞬间竟有些恍惚,闻着他身上mí • hún夜兰息特有的淡淡香气,竟觉得一切犹如一场美梦,直到被他的嗓音拉回现实。
“从今日起,地支便是我的东西。至于你们当中有多少人能够活着走出这里,都看你们的本事。”
宣慎慎望着他的眼睛,男人微微抬起目光,望着不远处飞溅的瀑布,思绪渐深。
“地支从最开始建立,遵照的规矩便是强者为尊。”
众人没有否认。
这确是萧衡一开始建立地支的想法。
所以地支内才会互相斗殴,才会以下犯上,才会争斗不断,也才有了今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声。
“将暗处的人遣散了,在我面前玩这些把戏……这三年来你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谈姬抬眼望着对面那人,神色始终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算盘被识破,对方脸色登时难看至极。
但他不明白的是,谈姬究竟是怎么知道暗处安排了人?
从他们所得的消息来看,这位深居京中的贤王府世子,根本就是个身子骨差得一言不合就散架的,除了在武学上有那么些天赋,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难不成对方一直都是装的?
谈姬让宣慎慎坐在旁边,缓缓站起了身,嗓音很沉。
“今日便给你们一次杀我的机会。”
“顺便也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年究竟有多少长进。”
所有人望着场中那个男人的目光都不禁有些惊诧,宛如在看一个疯子。
听他这意思,是准备一人单挑他们所有人么?
“师叔……”
宣慎慎望着他,心里不禁有些担忧:“你要不要再三思三思?”
虽说这样的确是降服地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但此时的谈姬毕竟不是昔日的萧衡,一次性对上这么多人,一不小心牵发体内的毒怎么办?
“好啊……”
谈姬还没说话,对方却率先笑了起来,“早就听说贤王府世子年少有为,我也不以多欺少,就我们俩一对一,你要能赢了我,我亥宫便以你马首是瞻。但你要是输了……”
他抬起眸子,扫视了一下四周,嗓音沉沉:“我就是不小心失手杀了他,你们也再不会有异议吧?”
此话落地,场中登时一片寂静,没人出声,也没有人要阻拦的意思。
地支向来就是拳头大的才有发言权,就像所有人都不敢出言挑衅镜修,而却有人挑衅谈姬。
因为极少数人不过只是略有听说过谈姬早些年的时候那些shā • rén如麻的恐怖故事,但却从没见过,也不觉得有多了不起。
至少在他们的角度看来,谈姬还曾经是萧衡的手下败将,单凭这一点,就不会给好脸色看的。
宣慎慎急急站起来,出声阻止:“不行,你不能跟他动手,有本事就跟我打。”
对方笑了起来,“无能鼠辈,既然没胆子打架,还妄想什么地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