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叫了声停,手臂撑在桌子上缓缓俯身贴进电脑。
黎阳不动声色观察着面前人的微表情,配合地关切道:“这张照片上有你们需要的线索吗?”
林妍紧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少顷,谨慎回:“现在还不能确定。”
她拽过来键盘脸色仔细查看了前后几张照片,拿U盘拷走了这一晚整套的照片,又详细记下了会所的地址和拍摄的时间。
她道谢过后出门,下电梯时给金鸣拨了通电话。
办公室里,黎阳抱着手臂长久望着电脑上的照片,半天也没有参透其中玄机。
画面中是敞开的车门,后座里侧坐着个女人,镜头拍到了她身侧的米色拎包,白到反光的手臂,以及至背中长度的乌黑长发,上面绑着一条丝巾。
车外的男人俯身一只手臂撑在她背后,另一只手拽着她的头发,紧绷的下颌线刚好严严实实挡住了她的侧脸。
黎阳靠在椅背上缓缓点了支烟,脑海中突然缭绕浮现起一张脸。
“不是裴旖。”
金鸣站在台阶上举着手机,神思费解茫然:“会所的经理查了当晚的客人记录,没有裴旖,但是,有楚翘。”
电话那头顿了瞬,问:“其它的呢?”
“有个服务员当时在现场,他回忆说当天易森是因为一个女人发火,砸了一通东西后就黑着脸走了,具体那女人是谁、因为什么事儿他们也不知道。”
吴柏松揉了揉额头,无奈道:“行吧。我刚从顾衍母亲家出来,现在回江城——江淮路的潜水联合协会,咱们在这儿汇合?”
对方听得一怔:“去那里干什么?”
吴松柏默了默,不知该从哪里讲起:“我感觉顾衍在五零三的时候,很可能是处于恋爱或者暧昧状态。”
“他母亲是很普通的中年妇女,文化程度一般,顾衍出事之后她离开了原本的城市,现在在一家的小公司做保洁。她看着很显老,很沧桑,能想象到她这些年精神压力应该很大。她也很沉默,不太爱说话,但说起她儿子来她至今坚信他绝不会是连环shā • rén犯。”
听筒里叹了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吴松柏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我在她家里看到了顾衍的遗物,都被她很精心地在一个房间里专门收着——这一点也有点奇怪,顾衍之前连学费都交不起,但他母亲现在生活的条件不算差,中心地段,两室一厅,至少是她的保洁工资肯定达不到的水平。”
“再说那些遗物。我觉得其中有价值的有那么几个吧,一个是瓶奢侈品牌的男士香水,以顾衍的经济条件和消费习惯应该是不太可能消费这个品牌,并且我搜了一下这款是当年很流行的送男朋友的款式。”
“另一个是条向日葵的手工手链,风格偏女性,我猜测可能是他准备要送出去的礼物。还有一个是潜水证书,日期在五零三前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