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浆洗了还没干,先穿我家公子的行吗?他听到先生要衣裳,特意挑了一套新的。”
荀彧的侍女杜衡托着一只托盘进来,上面摆着一套冰蓝流云纹直裾,亵衣、中衣、外袍、系带……都叠得整整齐齐,还散发着清雅的幽香。
杜衡将衣裳放在架子上,打来一盆清水帮郭嘉冲了一下,又取来帕子,要替他擦拭身上的水渍。
郭嘉接过帕子:“多谢,我这里不用服侍了,你下去吧。”
他被左俭扔进浴桶,溅了一地水花,连屏风上都有几点污渍。想想文若那轻微的洁癖,再看看浴室中一片狼藉,住别人的,吃别人的,还尽添麻烦,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辰良那个没义气的,一看左俭要酝酿风暴,直接溜得无影无踪,留他一个人直面急风骤雨……
郭嘉换上文若的衣裳,略微有一点宽松,衣摆长了半寸,还算合身。药浴中可能含有助眠的成分,他打了个哈欠,推开厢房的门。
“呼~”
“呼~”
西墙窗幔下,左俭一条腿翘在几案上,抱着药箱睡得直打呼噜。
郭嘉放轻脚步,抱着某种侥幸心理,想悄悄退出去。刚退了一步,辰良脚踩木屐,踢踏踢踏地走进屋,“公子,长安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