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只是抽出身后背着的牙签,双手握持于身前,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
江梦竹看着眼前这一幕,长时间的失血使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想法却逐渐变得通透。
原来从前这个爱哭的丫头,现在已经比她这个大姐头更勇敢了呢。
害怕与恐惧是天性,但如何选择却是自己的理性,无人愿意以身饲虎,但如果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不如有一个人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呢。
泪水划过她苍白黯然的面容。
于是江梦竹奋力的想要推走夏言:“夏丫头逃吧,我不怪你,你梦姐我…可能真的走不掉了,很遗憾不能再看到你穿上婚纱,也…不能做你的伴娘了。”
夏言不顾她的劝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前面:“就像你因为救我才受伤,凭什么要求我抛弃你?”
“只是,真的就要这样死了吗?”随着手中的牙签被螳螂打落在地,前所未有的恐惧使夏言浑身颤抖,但她依旧坚定守在这里。
身后是脸色惨白的江梦竹。
建国拼命从草丛内冲过来,但速度终归不足以赶赴至夏言身旁…
他开始陷入了无限的自责,随之疯狂的发出嘶吼:“老子,一定,一定要砍死你这个死虫子。”
但愤怒有什么用?守着责任与感情又有什么用?
这种脆弱的情绪在弱肉强食的自然界显得尤其可笑,不仅不能使他们活下去的几率更大,反而只会离死亡只会更近罢了。
他们都陷入了绝望。
随着手中的牙签被螳螂拨落,在螳刃作势挥舞的那一刻,夏言转身抱住江梦竹,就这样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