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归还是要让郑远桥入土为安。
屈刚和建国背来的土壤,平稳的覆盖向郑强的遗体,他们的双臂有些颤抖,心中有些莫名的忐忑和慌乱。
绕是见惯生死的屈刚,也被此时的气氛引导的心情沉重,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和自己一样有家室,有妻小,上次聊天时还精神抖擞的说要寻找到自己的家人,然后好好的照顾他们。
但如今已然成为了一具冰冷的,毫无生息的尸体,生活总是这样充满意外,令人猝不及防,也许之前的他们运气实在太好,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伤亡。
所以让他们以为安稳的生活下去成了常事。
但他们不知道,在这坎坷的人间,四处都充满了残酷与血腥,展现着人性的疯狂与丑陋。
死亡在畸变后的末世下,才是最平常不过的生活基调,就像吃饭、就像喝水、就像恋人总会分开、就像努力过也没什么结果。
这世界上一切平常的事物,都不如此刻的死亡来的随意。
郑远桥走了,以后当然还会有人死亡,下一个人或许就是身边的这些同伴,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
陈阿浪突然离去,在不周山当中找来一块平整的石板,而拳峰之上的骨爪出现,他准备在石板上刻字。
但他没念过几天书,连字儿也写不全。
更别谈替故去的人刻划碑文。
于是一旁的蓝澜擦了擦眼泪,用随手捡来的石块在地上写下一行字:“不周山处故人郑远桥之墓。”
陈阿浪照猫画虎,用锋利的骨细细临摹着地上的这行字,他很用心,也尽力了,但刻出来时依旧歪歪斜斜。
石碑立于土壤之上,众人再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