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刘浩只觉大腿一沉,丰腴的大腿跨坐在腰间,眼神不由变得迷离起来。
桌上明黄的烛火摇曳,竟莫名有几分阴寒。
此时此刻,但见刘浩嘴角微微勾起,掀开自己的衣服,张口咬住衣襟,手指掐起心口处的皮肉,刃口抵住一点点剪开。
墙壁倒映出一道狭长的影子,狰狞异常。
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腕,似水般淌下。
只是刘浩嘴角仍噙着浅笑,仿佛不知道痛,缓缓掀开皮肉,露出肋骨以及里头怦怦直跳的鲜红心脏,随后他竟用手生生拿出自己的心脏。
烛火摇曳的影子。
仿佛群魔乱舞。
“啦啦拉,俏郎君……”
张寡妇哼着曲,切了点小葱放在煮好的面条上,随即又从蒸笼里取出热好的猪肉,端起木盘走出灶间,只是刚走没几步,一缕铁锈味钻进鼻腔,有点像血腥味。
待她离主屋越来越近时,血腥味已然浓厚。
她有点慌。
张寡妇小跑来到门前。
“啪嗒。”青花瓷片摔个粉碎,滚热的面汁掺着肥腻的肉片摊在地上。
刘浩死了。
他手里握着自己的心脏,肝脏一类的器官扔在地上。
张寡妇瞪大瞳孔,死死看着这一幕,随即竟是眼一翻,吓晕过去了。
此时此刻。
失去烟花点亮的夜空,黑得深邃。
……
……
转眼,两天后。
小院,柳树下,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一副茶具。
“李馗,说好的礼物呢?”
朱瞻基手捏着茶杯,浅抿一口,眼挑着看向李馗。
“你至于这么心急吗?”
李馗无奈翻了个白眼:“还特意跑到我这里来。”
“当然心急啊,那天晚上你跟我说的话,现在回想起来仍像猫挠一般。”
朱瞻基撇了撇嘴:“换做是你,你会不好奇?”
“特殊的礼物,需要耐心。”
李馗挑起眉锋,故作玄虚似地掐指一算:“我算了算,七天之内你肯定能见着。”
“七天。”
朱瞻基若有所思,缓缓点头,笑道:“行吧,那我在等等。”
继而他想起件事,语气略显低沉:
“有件事,这几天武当道派的弟子已经逐步卸任在朝中的职位,包括东厂锦衣卫。”
“哦?”
李馗微垂眼帘,心思电转:“看来圣人是默许了。”
“对!”
朱瞻基摇了摇头,“说来也是奇怪,这件事情太过突然和奇怪,偏偏爷爷那里也没有其他消息流露出来,我问过我爹,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馗没有回话。
少顷,他问道:“既是如此,东厂那边作何安排?”
东厂组成的人员分为两部分,一是武当弟子,二是从锦衣卫内部挑选出来的精锐,一般情况都是由道法高强的武当弟子充当统领。
朱瞻基先喝完手中这杯茶,而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听太子爷说,陆国师也将卸任东厂首领一职,由三宝太监郑河暂代掌管。
“若是所料不差,圣人应该会让宫里的宦官充当剩下那一部分。”
‘从武当陆续脱离朝堂核心,再到陆师道卸任,武当高层究竟与朱第进行了何样的谈话,才会促使这一举动诞生,但肯定与陆师道脱离不了干系。’
李馗心里暗忖。
只是他对于某件事情越发肯定,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