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方有一声满是余悸的低喃。
“吓死我了。”
安玲摸了下自己的手臂,触碰到的是直立起来的寒毛,拧着眉头自语:“怎么好端端的做起如此诡异的噩梦,不会是白天受惊的缘故吧?!”
胡思乱想一阵。
安岭拿起手机一看,已是凌晨三点多,本想继续躺下睡觉,只是当她彻底放松,顿感浑身黏糊糊的,却是刚才汗水浸湿了睡衣。
于是便起身往厕所走去。
哗啦……
双手掬起冰凉的水,用力扑在脸上。
水滴沿着苍白的脸颊从颚前落下,安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精神不免有瞬间的恍惚。
“那个梦好真实啊。”
以前做噩梦醒来,很快就会忘记梦里的内容。可这一次,直到现在她依然能深刻的回忆起梦中的细节,尤其是屋内的陈设,悬浮在空中的灰尘。
感官是如此清晰。
尤其是……
一想到这,安玲连忙甩了甩头,生生阻止自己继续回忆下去,拿起毛巾擦拭脸庞,便关灯走出卫生间。
安玲没有看见的是——
即便是在毫无光亮的情况下,镜子里的她并没有消失,而是露出阴冷的笑容。
与此同时。
安玲回到房间刚准备躺下,突地想到什么,立马转身从包里拿出母亲给自己求来的平安符,放在枕头边这才放心躺下。
啪。
灯泡熄灭。
安玲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心想:“关键时刻有个平安符慰藉,感觉还踏实不少。”
她闭上眼,昏昏欲睡。
踏!
微不可闻的踏地声悄然响起。
立见枕头旁的平安符突地亮起金色毫芒,转瞬又骤然消失。
这一夜,安玲睡得并不好。
她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可当她睁眼开灯,环顾房间仍跟往常一样,没有特别诡异的地方,只是不敢再关灯了。
翌日,清晨。
“昨天今天过去不再回来,红颜落下色彩变苍白。”手机铃声震动回响。
沉睡的人只是翻了个身没有理睬。
倏然。
“安玲,来电话了。”
耳朵里面倏地响起一道年轻的男音。
‘电话?!’
安玲猛地睁眼,直到这时铃声方入了耳,她伸手在枕头边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喂?”
“安导演,我是李馗。”
“啊,李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