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宥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缩进被子里。
尚北临还坐着,睡衣领口松散,露着精瘦的锁骨,白皙的胸口挂着一颗深红色的水滴坠子。
夏宥一眼瞥见,微愣了下。
这一眼太过直白,尚北临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到胸前的坠子,又抬起头来看他。
夏宥心虚地把被子往上拉了点,只露出一颗脑袋。
尚北临愣愣看了他片刻,伸出手,轻轻拽了下他的被角。
“我看看。”
夏宥下意识的拉紧被子,紧张道:“看什么?”
“还能看什么?”尚北临凑近他,用力拽了两下被子,“你的坠子呢,戴了没有?”
夏宥吞吞吐吐:“我...洗澡的时候摘了。”
“放屁。”尚北临说,“我从来没见你戴过!你是不是不喜欢?”
“我喜欢。”夏宥赶紧解释,“我平日除了上课,还要送单,跑的地方太多,实在是怕弄丢了。”
尚北临不自觉地皱眉。
他想问问夏宥究竟有多缺钱,但是开不了口,怕戳了夏宥的痛处。
他伸手去熄灯,想到什么,又回头问:“睡觉能熄灯吗?”
夏宥又把被子往上拉了点,只露出一双眼睛,“......可以。”
尚北临犹豫了下,关了大灯,留了盏床头的暖光灯。
“为什么怕黑?”
房间里还留着余光,夏宥呼吸松了下来,“我妈以前做生意很晚才回来。家里阿姨有时候走的早,家里灯全熄了,就我一个人呆着,时间久了会害怕。”
“我妈走了以后,就更不敢熄灯睡了。”
尚北临听着,心口闷闷的。
这人以前也是万事不愁的小少爷,从小不说娇生惯养,但肯定没吃过什么苦。
妈没了,还遭了个这样的老爸,那得经受多少煎熬才会像现在这么坦然。
不知为何,心突然就软的一塌糊涂。
尚北临躺在被子里,旁边的人很瘦小,占不到多大点位置,却觉得占据了整个空间,强烈的存在几乎能将他吞噬。
他有点呼吸不畅。
夏宥翻了个身,稍微靠过来了些。
床很大,但被子是单人的,中间的缝隙会窜进凉风,这人大概是觉得冷。
肩膀贴着他的手臂,温温软软的,尚北临四肢像被细线勒紧拉扯,苏得发麻。
尚北临转过身去面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