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叶林深处的木屋门口,坐在石头台阶上的卫燃静静的注视着再次漂浮起来的金属羽毛笔在这刚刚出现的蓝色漩涡下刷刷刷的写道,“如果有机会,真想和大家一起搭建一座可以永远逃避战争的庇护所。”
还没等他伸手,这金属本子却往前翻到了第15页,紧接着他便看到,那个用来存放十次存活奖励的红蓝双色漩涡闪了一闪,那金属羽毛笔这才失去力量一般啪嗒一声摔在了纸面上。
缓了缓神,卫燃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立刻收起金属本子,召唤出了第15页以十次存活奖励的名义送给自己的半履带摩托。
几乎在这辆摩托出现的瞬间,他便皱起了眉头,不到半小时之前,他才驾驶着这辆半履带找到这里。
但就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固定在摩托上的那顶帐篷不见了,那张白色的北极熊皮也不见了,唯一剩下的,便只有一卷固定在发动机罩盖上的驯鹿皮!
刚刚那一闪给老子闪没了?
卫燃压下心头的不忿,挥手又召唤出了刚刚在自己眼前出现的蓝色漩涡里的东西,紧接着,他脸上便露出了失而复得的惊喜之色。
这次出现的,竟然是一辆同样白色涂装的雪橇拖斗!而刚刚消失的白色北极熊皮和那顶厚实的帐篷,此时就放在这拖斗里!
这还不算,这里面竟然还额外放了一卷棕熊皮和一个二战时期,德军只在最北部战区配发的睡袋!
手忙脚乱的召唤出金属本子,将仍旧捏在手里的底片放回原来的位置,卫燃这才打开了那卷同样厚实的棕熊皮。
“这是地下庇护所里那张帮了大忙的棕熊皮?”卫燃的脸上几乎笑开了花,这张熊皮可比当时庇护所里那张完整多了。
原本,他还琢磨着这次在涉及芬兰战场的事件里金属本子怎么只是小气的送了一副连指手套,却没想到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果然,芬兰战场果然是个风水宝地!
费力的卷起棕熊皮放回雪橇拖斗,卫燃又看了看旁边的半履带摩托,脸上却越发的满意。
他虽然没搞明白金属本子的行事规律,但毫无疑问,刚刚得到的雪橇拖斗绝对算得上居家旅行的一大助益……
别的不,至少有那两张单重三十来斤的厚实熊皮外加睡袋和帐篷,以后绝对不用担心被冻死了。
另一方面,没有了帐篷和熊皮的负重,那辆半履带摩托以后用起来也方便多了,至少后面的那两个位置可以用来额外带些东西——哪怕它和那艘排子船一样其实很少有机会能用到。
“不知道如果去一趟法国的那个地址,会不会再奖励点什么.”卫燃贪婪的嘀咕了一句,不过,为了避免解释不清,他最终还是压下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将近乎满载的拖斗和半履带摩托收回了金属本子,卫燃不再耽误时间,清理了地上的痕迹之后,翻过铁丝网换回了自己的鞋子,驾驶着减轻了几十公斤负重的半履带摩托,沿着履带印原路返回。
喜气洋洋的重新回到湖边,卫燃再次换上金属本子里的排子船,慢悠悠的划到对岸,从留在这里的浴盆里拿出了金属探测器,循着不久前确定的位置,耐心的寻找着那辆被拆走了发动机的半履带摩托。
可惜,不知道是因为湖泊的面积变大,还是春去冬来的反复封冻和解冻,努力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卫燃,除了找几颗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生锈子弹壳之外,直到阿基姆驾驶的飞机再次降落在湖面上,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
“我的好外甥,这段时间你找到什么宝贝了?”几乎在飞机的舱门开启的瞬间,阿历克塞教授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什么正经发现”卫燃指了指浴盆里的子弹壳,“只在湖边找到了这个。”
“之前的几个小时,你一直在湖边找?”阿历克塞教授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卫燃,“你怎么不去发现尸体的位置附近找找?”
“我担心遇到棕熊”
卫燃毫无心理压力的摊摊手,“再了,至少这里的蚊子还少一些。”
“别这些了,快帮忙把东西搬下来。”
阿历克塞教授话的同时,机舱里的阿基姆已经递出来了满满一箱的啤酒。
“你们打算继续在这里呆多久?”卫燃咧着嘴接过了啤酒。
“不是了嘛,待到所有的酒都喝光为止。”阿基姆话的同时,竟然又从机舱里牵出来两只估计都没断奶的山羊!最夸张的是,其中一头羊的脖子上,竟然还挂着一兜子调味料!
可做做人吧.
卫燃怜悯的看了眼那两头小羊羔子,这俩蠢玩意儿要是知道自己干嘛来的,恐怕立刻就会跳进水里把自己淹死。
虽然不太理解两位已婚老男人的爱好,但卫燃还是老老实实的帮忙把所有的东西都卸了下来。
或许是出于发现了那三具尸体的原因,这次,这俩老家伙默契的把营地选在了这座不知名湖泊的岸边,连带着,也让卫燃跑腿把之前运到森林里的帐篷之类的东西全都拉了回来。
这一番忙碌下来,虽然太阳仍旧挂在树梢上面,但卫燃却已经是又累又困了。索性也就懒得搭理那两个正守着冒浓烟的篝火,一边钓鱼一边喝酒的老东西,独自钻进了属于自己的帐篷里,拉上纱网便蒙头大睡。
等他被飘进帐篷的香味吵醒的时候,窗外的太阳依旧挂在原来的高度,仅仅位置有了些许的变化。
再看看不远处,被支起来的大号纱网帐篷里,其中一只羊已经有大半的身子进了烧烤炉,另外一小半也在阿历克塞教授的劝下和几条鱼一起进了煮锅。
至于阿基姆,此时竟然正穿着条大红色的泳裤,挺着个圆滚滚的啤酒肚,以一个并不优美的姿势,大呼小叫的从飞机的顶上跳进了清澈的湖里。
“教授,你们这是干嘛呢?”卫燃扒着透气窗问道。
“就像你看到的,我们在享受短暂的单身生活。”
阿历克塞教授挥了挥手里的不锈钢汤勺,用夹杂着汉语的俄语招呼道,“既然睡醒了就快点过来帮帮忙,看看我做的鱼羊鲜还差点什么,我总觉得味道和你姥爷做出来的不太一样。”
“神tè • mǎ短暂的单身生活.”卫燃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爬起来钻出了帐篷。
“先来一罐啤酒清醒清醒”
阿历克塞教授递给卫燃一瓶啤酒,随后又用勺子尝了尝自己弄的那锅所谓的鱼羊鲜,皱着眉头道,“怎么这么难吃?”
瞟了眼锅里的血沫,卫燃无奈的摇摇头,接过对方手中的勺子,把浮沫撇干净之后,顺手将刚刚打开的啤酒一股脑的倒了进去。
阿历克塞教授虽然在之前的二十多年早已经被小姨养出了一个挑剔的华夏胃,但这做菜的手艺可着实不怎么样。甚至他丝毫不怀疑,那只证道的山羊压根就没放血更没焯水就下锅了,这特么能好吃那才算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