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燃一边说着,一边扯掉了包在脚上的套套,胡乱踩着水算是给自己洗了洗脚以免腐烂。
听着霍克斯绘声绘色的讲着苏必利尔湖水怪的故事,卫燃也难免想起了当初在那片糖枫林里,由疑似对方孙女的坦图讲的印第安恐怖故事,同时也在心里感叹,有些天赋果然是可以遗传的——比如讲恐怖故事。
将头埋到海面之下,借着夕阳的余晖,卫燃在一番寻找无果之后也就重新把头冒了出来,这海面之下自然没有什么水怪,也更没有什么鲨鱼。但随着夜幕的降临,他却难免开始担忧起来。
「维克多!维克多!」
霍克斯突兀的停下了还没讲完的「我祖父和水怪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一手指着卫燃身后被夕阳染成红色的天空,一手拍着两人中间的漂浮物。
下意识的转身,卫燃立刻便看到,远处似乎有一架飞机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几乎下意识的,霍克斯便举起了绑在救生圈上的那面小镜子,而卫燃在反应过来之后,也同样以最快的速
度解开裤腿,在里面一顿翻找之后,取出了当初在船舱里偷烟丝的时候顺来的那盒刮胡刀。
都没等他用冰凉僵硬的双手哆哆嗦嗦的打开金属搭扣,霍克斯却又急匆匆的拍着漂浮物说道,「不对!不对!那好像不是我们的飞机!而且它好像冒烟了!「
闻言,卫燃立刻将刮胡刀丢回去,等他重新用鞋带绑好了裤腿再次看向那架飞机的时候,他们甚至都已经能听到喂旅将结构,也无比清楚的看到了已经能听到螺旋桨符有的咖啡,也无比消楚的看到了这架飞机拖拽的黑烟!
「++!是鬼子的飞机!」
得益于夕阳的角度以及墨镜的帮助,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架飞机机翼上的姨妈血标志。
在两人的注视下,这架飞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并最终从他们的头顶最多也就两三百米的高空拉着黑烟俯冲而过,最终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的卖力划水,朝着那架飞机消失的方向游了过去。
救人?
他们当然不是去救人的,但如果那架飞机上还有活着的人,至少也能问出陆地在哪,又或者这里距离陆地还有多远。
就算那上面的人已经死了,至少也能看看有没有什么能飘在海面上的东西,又或者什么能拿来吃拿来用的东西。
然而,相比那架飞机呼啸而过的速度,他们来想靠两条胳膊两条腿儿游过去,显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无论卫燃还是明显水性更好的霍克斯却都没有停下来,因为这俩人全都清楚,找到那架飞机,说不定他们就能活下来。
为了活命,俩人全都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次次扬起胳膊,一次次的踩着水。
茫茫大海上,血红的夕阳下,这俩人就像两只正在赛跑的寄居蟹一样,或是背着保温桶,或是拖拽着用裤子和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制作的漂浮物,朝着一个方向努力的前进着。
然而,直到太阳垂入海平面,直到头顶出现点点的繁星,他们却根本没有看到那架鬼子的飞机,甚至,他们都没有在海面上看到哪怕一星半点儿的浮油。
「几,几点了?」霍克斯将双手搭在漂浮物上气喘吁吁的问道。
「七点,七点四十三」
同样气喘吁吁的卫燃断断续续的回应了一句,环顾四周寻找着那架飞机的影子。
「还,还找吗?」霍克斯抹了一把脸追问道,「我觉得那架飞机说不定已经在海底了。」
「不会的」
卫燃肯定的说道,「刚刚我看的很清楚,那是一架招核的九九舰爆机,那架飞机上有浮囊的。「
「那种自杀飞机吗?」霍克斯脸色难看的问道,「所以那上面就算有人也是个疯子?」
「准确的说是两个疯子」卫燃咬咬牙,「继续游吧,我们去找那两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