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洋洋的就着赢昊辰的手坐了起来,苦笑道:“不晓得尹治所谓的热闹,到底是什么热闹?”
赢昊辰拧了毛巾给她擦脸:“不管什么热闹,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清醒了没多久,卫姝便慵懒倦倦的靠在赢昊辰怀里往前面走去。
她拒绝了宫中的软轿,此时只想和赢昊辰手牵手的漫步在黄昏夕阳中。
夕阳的光,将两人相依偎的影子拉的很长。
两人时不时的低声说这话,脑袋也时不时的轻轻碰在一起。远处看出,只觉气氛十分安然和温馨,又似乎有些淡淡的滞凝和离愁弥漫在两人周身。
当两人闲步来到夜宴的地方之时,赢昊辰忽然低头看着卫姝,眸中有微亮的光华闪现。
坐在一旁的尹书桓也怔怔地看着她,端着酒杯的手指无意识的悸动了一下。她脸上蒙着白纱,露出光滑的额头和清凉温柔的眼眸。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酒杯,好半天才回神想到。
她似乎比以前更好看了……
尹书桓握紧酒杯,眯眼瞧着他们携手相牵的身影。
坐在上位的尹治,不动神色的将众人的表情纳入眼底。当他看着章雄见到卫姝时,那眸中闪过的一丝杀气,再望着尹书桓眸光中那抹酸涩和志在必得的表情,淡淡一哂。
将目光落在卫姝和赢昊辰身上,看着她若无其事的偏头跟他说话,他含笑温柔侧耳听着的场面,让他觉得很舒心和顺眼。
心中忽然也生出了一股,人生在世需得一倾心相爱之人陪伴的想法。这想法一过,尹治的心里忽然就不舒服了。
他举起酒杯,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
等卫姝和赢昊辰来到众人身前的时候,忽然轻飘飘一笑,随口道:“你两伉俪情深,倒是教某些人心如火焚了。”顿了顿,他又笑:“就是孤瞧着也羡慕不已。”这番话意有所指的一番话落在众人耳中,却并未如尹治所想的那般,引起什么波浪。
卫姝和赢昊辰第一次听见他自称孤,都怔了一下。
自尹治入南周掌握大权之后,他便自称孤。
他眯着眼,他要做这世间至尊至上的人。
他这怪异的称呼落在南周人中倒是已经习惯了,落在赢昊辰和卫姝耳中,两人便觉得有些狂妄自大的作。
于是赢昊辰握紧卫姝的手,淡笑看着尹治:“这行宫奢华,和南周风华倒是更对你的脾气吧。”
尹治听闻这番话,哈哈一笑,饮满了杯酒中,这才豪气无比的笑:“理是这个理,但话却是不对。”他指着尹书桓和章雄不由笑道:“从今以后,没有南周,只有东殷。孤也会将是这东殷之主。”
说这话时,他眯眼盯着下方。
但见他对自己这番话充耳未闻,只把一双眸子落在卫姝身上。倒是章雄眸光微凝,半晌之后似乎有些屈辱的吞下一口酒。
便深深一笑,语调懒洋洋的对赢昊辰和卫姝二人道:“如今坐在这里,倒是让孤想起了与你们二人认识之初,彼时孤乃落魄太子,你们是风头两无的长安侯和护国公。”
说到这里,他偏头看着尹书桓,失笑起来:“在北梁还多亏了老三,”他静静说道:“因你之故,孤那时在北梁可是被那短命的断袖皇帝奉为上宾。”
卫姝心中一沉,下意识看着尹书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