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的内侍见嬴昊辰来了,连忙进去通报,获准之后这才恭谨无比地将嬴昊辰请了进去。
进门之后嬴昊辰的目光落在那假女帝身上,眸光一闪,随即便笑意盈盈的走了过去。窗外的秋阳灿烂,守在门口的内侍只能听见两人谈论开办观自在书院事情的声音传来。
而在涪陵城,卫姝接到了被皇帝封诰命夫人的圣旨。
她心情平静地让人把圣旨供了起来,然后将皇宫批发过来的牌匾命差役们抬着,敲锣打鼓地给那些捐钱的土绅送了过去。
涪陵城的土绅自来勾结过最大的官便是前任县令,哪里受到过皇帝的嘉奖啊?当即高高兴兴的把牌匾给请到了堂中挂着,望着牌匾简直心里乐开了花。
卫姝所绘的河渠土,也由尹书桓交给了工匠们开始规划。
涪陵挖渠修漕一事,在尹书桓的带领下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至于那个产子的少女,卫姝从那以后再也没问过。
不过她还是知道,尹书桓将那对父母判罪关押入牢,那杂货铺也在衙门里过了户,由那少女继承了。
不过今天尹书桓回到房内,显然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
卫姝见状,连忙上前倒了杯温茶给他。
尹书桓没伸手接,而是一把将她抱住。茶水从杯中洒了些在卫姝的衣袖上,卫姝无奈放下茶杯,伸手去尹书桓的头,像普通的妻子那般轻柔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建渠的事情进展的不顺利?”
尹书桓沉默,许久之后他才小声道:“那孩子死了。”
卫姝一愣,转瞬想起来他口中的孩子是哪个?
原来尹书桓虽然避讳,但又想知道这个同自己有着相同命运的孩子的人生如何。后来,这孩子刚出生没多久便夭折了。
尹书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嘲讽的笑了笑,这样的孩子果然不该活在世上。
卫姝轻轻地着尹书桓的头,夕阳从窗边透了进来,她低头瞧了尹书桓片刻,沉默了一会儿,她轻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夫君莫要伤心了。”顿了顿,她又道:“你若想哭也可以靠着我哭一哭,反正……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尹书桓抬起头来,他的脸掩在夕阳之中,只有一双漆黑的眸子泛着光。他就这样静静地瞧着卫姝,不转眼。
卫姝叹了口气,心想,她一直以为这位是个面上带笑,却心思深沉的男人。却不知为何,他唯独在这件事情上独自黯然伤神。
她偏头,想了片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好用手帕给他擦了擦脸,再牵着他去洗手,然后坐在桌前吃饭。
尹书桓这一路便像个听话的孩子一般,任由卫姝为自己张罗。等手上捧了饭,目光落在卫姝那微微挺着的小腹上,茫然片刻,立马跳了起来。
他这一跳倒是把卫姝吓了一跳,卫姝拿着汤勺,眨眼瞧着他,
却见他朝自己走了过来,面容有些歉疚的说:“快坐下,我都忘了你有身孕。”
见他彻底回过神来,卫姝这才放下心。
吃了饭,两人便在院中赏月散步。没过一会儿,卫姝便有些困乏了,躺在椅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月色之中,尹书桓望着她的睡眼,神情柔和的笑了笑。
尹书桓坐在床前,借着微弱的月光静静凝视着卫姝的睡颜。她的睫毛浓而翘,在眼下勾勒出一抹静谧柔和的弧度。连那微微抿紧的唇都带着幽美诱人的弧度,尹书桓心中叹了一声,低头在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