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应冠星上任应氏董事长一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付溪无论怎么劝阻都无济于事。
同时,订婚也提上了议程,暂定于二十天后,日期是。
“叔叔,我觉得订婚后再让冠星出任董事长比较好。一来他有个适应期,二来也留点时间让我和他培养下感情,三来我和冠星真正订婚后恐怕才能压下股东们心里的不满。”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应训庭颔首。
“既然你觉得有道理,那不如……”
“所以我送你们一套房子,就在公司附近。”
“什么?”付溪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每天在公司和老宅间往返,在路上会耽误不少时间,在公司附近买一套房子,不仅方便他工作,你也可以搬过去照顾他培养感情,公司的股东看到你们住在一起,也就不敢再置喙什么。”应训庭如是说道。
卸任应氏集团的董事长职务后,应训庭就回到老宅休养,深居简出。
老宅是应家在N市二环上,藏在城市公园深处的一座有着百年历史的古宅,经过多年的维护、修饰和扩建,如今已是一座古今结合的大型住宅。
付溪和应冠星都住在这里。
“你是说……你要送我们一套婚房?”付溪这两天还在想着找什么理由买婚房,应训庭却像知道他心中所想所求,先一步提出要送他和应冠星一套房子做订婚礼物。
“对。”应训庭颔首,他注意到付溪的表情在听到他的提议后确实很欢喜,但更多的迷茫和不可置信。
“怎么,你不高兴叔叔的安排?”
“那,那倒不是……”该怎么说,高兴是肯定很高兴。但这也太顺利了,想订婚就订婚,想买婚房就买婚房,应训庭就像路标一样,将前行的方向清晰指引。
彼时,应冠星难得准点下班,刚进了门坐下沙发。
“怎么,你们在说什么?”他看到付溪表情有些怔愣,眼神泛着光,款款望着应训庭。
恰好管家送上一杯冰水,打断了应冠星心里那丝不舒服,玻璃杯的冰沁让他回过神来,赶紧喝一口像是要压住什么,才听到应训庭说要给他和付溪买一套婚房。
“婚房?”应冠星放下水杯,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付溪,对方的注意力仍旧着重在应训庭身上。
从他进门的时候付溪虚虚跟他打了个招呼,就没再给过多余的关注,此刻想起刚才的那个招呼声,也显得敷衍至极。
“你怎么想?”应冠星问。
付溪听了他的话,停顿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是在问他自己,舔了舔唇说:“我,觉得挺好的。”
为什么一副勉强的表情,好像是谁在压迫他似的。应冠星灌了俩大口冰水,心头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窜。
“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很喜欢,算了。”
“啊?我很喜欢!”付溪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翻脸,简直莫名其妙,明明回来的时候脸色挺好的,不过应冠星一向喜怒无常,翻脸的花样比川剧变脸还多。
付溪赶紧挂上笑容,主动起身坐到应冠星身边:“叔叔说你当上董事长后,每天往返公司和老宅很耽搁时间,叔叔打算在公司附近买一套房子送给我们,这样你也轻松一些。叔叔一直对你很关心。”
叔叔、叔叔、叔叔……
三句话不离“叔叔”,应冠星莫名就有种买婚房这件事是付溪听了应训庭的话才同意的感觉。
付溪见应冠星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冷。害怕他反悔不肯买婚房,讨好的放低姿态,双手握住应冠星的手臂,连笑容也职业的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叔叔说如果我们真正住在一起,也更容易说服股东们。”
老宅占地面积大,房间多如牛毛,虽说大家都住在一起,表面上听起来很亲密,但一个月见不着面是常有的事。
就像应训庭和应长岭这两父子如此不对付,但也都住在老宅里井水不犯河水。以前付溪和应冠星也是如此,明明一个屋檐下却仿佛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
股东们根本不认可他们是一个整体。
“冠星,你觉得呢?”付溪希冀的望着他,这是最有说服力的两个理由了,如果应冠星不同意,他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应冠星双唇紧抿,付溪的贴近,那股熟悉又陌生的玫瑰没药香像一个开关把他这几天刻意压抑下去的混乱感又释放出来,连头脑也跟着混沌。
还有他抓住自己胳膊的十指,温度穿透衬衫布料熨帖在他的肌肤上,清晰而灼人,恍惚间让他以为两人之间没了那块布料,零距离紧贴。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怎么对付溪有了这种荒谬的感觉,他应该是讨厌这个人的,甚至厌恶到恨不得这个人从此消失。但从医院那天开始,心绪和理智就像断线的风筝,失踪在缥缈的天空中。
应冠星偏过头,正好看到付溪在眼底绽放的笑容,甜腻如饴糖沁入心底,化作一丝丝晶糖蔓延、融化。
应冠星突然听到耳膜上震动的心跳声,属于自己的、有力的、逐渐急促起来的心跳声,接着血液也激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