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腿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他洗起了脸。
“靠!”
他抬起头,看向了镜子。
从镜子里他看到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的门缓缓打开,“嘎吱”的声音传到顾平乐的耳朵里。
这么快又来?
顾平乐把上衣拧干,然后随手搭在了肩膀上。他往里面走了几步,还没到最后一个隔间的时候,就停下了。
怎么说呢,他看着自己赤裸的上身,脑子里几个词排列组合了一下,深夜、女厕、裸男,总觉得有些变态呢?
顾平乐思索了一下,决定重新把睡衣套上,刚洗完的衣服又凉又湿,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更变态了呢……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脱缰的思维,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一个习惯,在看恐怖电影或是玩一些惊悚类的游戏时,他总是会发散自己的思维,比如在看到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的时候,就会想她是用了什么洗发水,能在井里呆这么多天不出油,或是什么牌子的裙子质量这么好,来回爬都磨不坏之类的问题。
当他想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把恐怖的事物拓展到常理可以解释的范围时,就会削弱自身所感受到的恐怖感。
当然,这种方法并不是百试百灵的,当他把这个缓解恐怖的办法传授给正在看恐怖片的楚阔时,只收获了一顿毒打。
因为顾平乐是在高能场景出现前一秒,悄悄站到他身后,突然开口说的。所以就算他得到了一顿暴打,也称得上一声“活该”。
顾平乐深吸了一口气,手握着唯一能当作武器的手电筒,脚步轻轻的走到最后一间隔间前,伸出手打开了这扇半掩着的隔间门。
里面是很普通的蹲厕,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隔板上还写了一些“你是年少的欣喜”、“向来缘浅,奈何情深”这样的笔迹,有的太过非主流的句子旁还被人评注了一句“智障玩意”、“真是睿智”,他也想不清楚为什么总有学生上厕所带笔。
太正常了,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顾平乐又顺手关上了厕所隔间门。
他想了想自己看过的校园怪谈,然后冲着厕所隔间喊了几声“花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