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总是被先牺牲的,且美其名曰还是自愿的。
如今剩下付家的女主人刘氏出去挖草根了。
此时的老付和小付蓬头垢面,骨瘦如柴,脱了相,跟骷髅似的,衣衫褴褛,补丁摞补丁,穿着看不见布色的短褐。
看人家呢!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多承让。
手干瘦如枯树枝似的,皮肤黝黑粗糙,指甲里尽是泥垢,惨兮兮的原身陶七妮真不会再看第二眼。
天气炎热,对面两人甚至光着膀子,却依然挡不住汗如雨下,身上被冲成了一条条更家的污糟。
还好这土地庙破败,四处透风,不然这味道真是令人难以忍受。
陶七妮看着他们两人,死气沉沉的眼神,时不时地看向,瘸了腿的供桌下面盘膝而坐在破草席上,闭着眼睛的少年。
老付轻舔了下干裂爆皮无色的嘴唇,麻木的双眸闪过一丝狠辣与贪婪如看着上好的美味似的。
少年脸上虽然灰扑扑的,可比他们可干净多了,白白嫩嫩的,一袭青衫,头上的发髻裹着同色的方巾,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读书人。
这诡异的气氛弥漫在这小小的土地庙里。
陶七妮可没心情关心别人的生死,她现在关心的是要怎么活着走出去。
视线转向这原身的父母,老实巴交的佃农,家乡遭了灾,连城里的地主都逃荒了,就别说他们这些家徒四壁的人了。
只好带上所有的家当推着唯一的独轮车,一起跟着村里人出来活命。
可这饿殍遍野,赤地千里,想活下来哪有那么容易。
尤其那一夜更是如噩梦一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可赤果果的生存摆在眼前,这惊吓就微不足道了。
陶七妮看着原身父母二人,此时母亲沈氏在将榆树皮放在巴掌大的青石臼里捣碎了。
而父亲陶十五,将捣碎的榆树皮放在成人腰粗那么大的石磨上,手摇着将榆树皮彻底的碾成粉,然后熬成粥。
没错现在他们就吃这些,比起吃观音土,好歹是树皮,是植物。
说起树皮,要感谢供桌下的少年,陶家人逃出来如果不是遇上了他,在他的带领下找到水源与树皮,他们最终的结局也是个死。
老实巴交的农民,连北都找不到,在这情况下,怎么活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