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现在什么时辰了。”陶七妮闻言赶紧说道,这说话别扭的,还得谨言慎行,自动切换成‘古文’。
“这个不知道?”沈氏闻言摇摇头道。
“咱不用看时辰的吗?”陶七妮吞咽了下口水看着她道。
“看啥时辰啊!一觉天都亮了,白天看太阳估摸着时候就行了。”沈氏低着头重新搓麻绳。
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是这里大多数人的朴素且简单的生活方式。
沈氏搓着麻绳继续说道,“给地主上工,更没有时辰了,人家让啥时候上工就啥时候上工,啥时候休息就啥时候休息。”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
“俺听说这城里晚上有更夫。”沈氏忽然想起来道,轻笑出声道,“睡着了,就是有打更的咱也听不见。”
“不知道爹他们找到水了吗?”陶六一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打了个寒颤,仿佛黑洞似的,随时要将人吞噬。
“这个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沈氏看着他们兄妹俩道,“你们先睡,俺来等着。”
“娘,俺等着好了。”陶六一看着烧开了瓦罐,拿着草绳垫着端了瓦罐进了土地庙,看了看。
“放这儿!”陶七妮食指点点供桌。
陶六一忙不迭地将瓦罐放在供桌上,双手捏着耳朵,被烫着了。
“你们赶紧睡,后半夜你们来值夜。”沈氏不由分说地看着他们俩道。
“那好吧!”陶七妮躲着瓦罐远远的,和衣而卧。
陶六一则回到庙门旁,躺在了厚厚的干草上,手边就放着粗粗的木棍。
饿的前胸贴后背,强迫自己入睡,睡着就不会感觉饿了。
陶七妮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坐了起来,扫了一眼土地庙,陶十五和姚长生还没回来。
沈氏困的头一点一点的,陶六一睡着了还不忘砸吧这嘴,“香!”这是梦见啥好吃的了,都说梦话了。
陶七妮摸了摸供桌边上的瓦罐,“温的!看来睡了有会儿了。”起身走到沈氏身边拍拍她的胳膊道,“娘,您睡吧!我来守着。”
冷不丁了沈氏被吓了一跳,看见是她,拍拍胸口道,“是你啊!”
“赶紧睡觉!”陶七妮说着将她搀扶到墙根儿,摁在干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