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之主换了就换了,但你想要改变既定的规矩,你不仁就别怪他们不义了。”陶七妮古井无波的双眸看着他们道。
“陶妹妹说话还是那么的犀利。”钟毓秀闻言摇头失笑道。
“这是事实吗?”陶七妮澄净的双眸看着他们无辜地说道,“主上兵强马壮的拿下了襄阳,这没办法,主上的刀硬过他们的脖子,他们能屈能伸只好承认你是襄阳的新主子。”简单地又道,“通俗点儿,你可以跟我们一起玩儿,但咱们玩儿的时候有一套规矩,你照这套规矩来跟我们玩儿。那我们跟你玩儿,不管玩儿的什么结果,玩儿到最后钢刀锋利主上赢了他们也认,但是主上要跟穷鬼们站在一起,剥夺了他们高高在上的权利,那绝对不行。”竖起食指道,“这套游戏规矩最好的也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你要独享那不行。断人财路,如shā • rén父母。”
“你这说的跟赌场似的,只准庄家赢,其他人都不许。”姚长生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道。
“这简直撕下他们身上那层伪装!”钟毓秀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道。
“粗俗点儿就是,庙堂之上他们赤膊上阵干架都有,只不过是人们把他们想的太高尚了。”姚长生挑眉看着她说道,“你不遵守这个规矩,是他们不能容忍的。”
钟毓秀星眸不由得担心地看着他们道,“打破规则可是会碰的头破血流的,翻翻历史,最终的下场都不太好。”
“楚夫人说的都是替人戴罪的替罪羊而已。”姚长生清澈透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这次不一样,咱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且也不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一杆子将人全部打死,又不shā • rén、也不屠城。”
“呵呵……”陶七妮闻言细碎的笑声溢出红唇道。
“陶妹妹笑什么?”钟毓秀视线落在陶七妮的身上道。
“照相公这么说,你们这是变相保护他们了。”陶七妮精致的眉眼漾起笑意看着他们说道。
钟毓秀闻言跟着也笑了起来,“呵呵……”
“哎!你们还真别这么说,你们不知道当时在庐州城下,愤怒且疯狂的百姓们当时将萨姆野汉和他的兵卒们,徒手给撕碎了。”姚长生深吸一气,清冷的目光看着钟毓秀道,“当时要不是咱们拦着,这庐州城里乡绅豪强们难逃一劫。”
陶七妮闻言勾起唇角笑了笑道,“变换规则而已,在以千年为单位来计算的历史上,这只是历史的一个阶段而已。他们很快就能适应的,习惯了,就不会叽叽歪歪了。这就是我们从未走过的路。”长睫轻颤露出乌黑闪亮的瞳仁道,“有一点钟姐姐要明白,规矩是用来约束的,不是一杆子将人打死的。也不可能从零开始,另起炉灶。我们还要遵循规矩的,在以前的基础上往前走,向前进……以前的规矩……”斟酌着通俗的说道,“是好的,在向前进的过程中会留下来,就像是世俗伦理它不会消失的。”
“妮儿的话可以总结为,道可道、非常道。”姚长生一语中的地说道。
“对对对!遵循这个道。”陶七妮闻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道,通俗的讲就是: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
陶七妮水晶般的双眸看着钟毓秀说道,“务实,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
“集百家所长,为我所用。”钟毓秀星眸流转看着他们俩说道。
“嗯嗯!”陶七妮忙不迭地点点头道,“还是那句大家都知道的道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具体来说,收的田亩税和商税都在合理的范围内!他们的利益并没有损失,得照着规矩来。”双眉轻扬笑着又道,“简言之跟着爷有肉吃,想要作对,只会死的更快。”
“识时务者为俊杰。”姚长生温润的眼眸看着她摇头失笑道。
陶七妮轻笑出声道,“对啊!他们并非铁板一块儿。”
“都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他们也一样。”姚长生黑曜石清亮的目光看着她们说道,“他们都有家有业的就决定这决心不可能下的彻底,相反这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想得多了,就不可能拧成一股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