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们来说威胁就那么大吗?别的义军不怕他出尔反尔,唇亡齿寒吗?”楚九轻哼一声道。
“我是说,假如、如果人家就提这无理要求呢?”钟毓秀双眸尽是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那也要看咱答应不!”楚九紧紧地握着她有些微凉的手道,“别担心,等长生查探地形回来,咱们在商议对策。”
钟毓秀这满肚子话在舌尖上滚了滚,最后又咽了回去,为了安他的心只好道,“好吧!你忙去吧!”目送他离开,她则去了库房,看看有什么布匹是可以给长生兄弟用的。
这棉布肯定不行,这是他们独有的,而且是非卖品,自己人还不够用呢!
太华丽的锦缎也不行,有些是他们独享的也不行。
钟毓秀找了些普通的锦缎,随便一家布铺都能找到的。
可这库房也填不满这商船啊!又以大帅府的名义采购军服的名义,买了不少的布匹。
“长生兄弟,够用吗?”钟毓秀指指仓房中的布料看着姚长生问道。
“够了,够了。”姚长生哭笑不得的看着仓房中的布料道,“咱就是普通的两层商船,不是咱的五层战船。”
“你不会被认出来吧!”楚九上下打量着姚长生担心地说道。
“我这几年在闽南,这江南谁会认识我啊!”姚长生闻言笑呵呵地看着他们说道。
“长生兄弟,你找的兄弟们,这行为举止,走姿、坐姿,不能带有明显的军中行为。”钟毓秀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道。
“对对对!娘子提醒的太对了。”楚九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道,“长生这腰板挺的直直的,站姿、坐姿一看就有军中特有的。”
“多谢,主上和夫人的提醒,我会注意的。”姚长生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站起来松松垮垮的说道,“我会多找些来的。”
“有那味儿了。”楚九惊讶地看着他说道,“这气质变化太大了,仿佛锋利的刀剑入鞘般的感觉。”
钟毓秀星眸弯弯看着他说道,“再拿把扇子吊儿郎当的轻轻地摇着,那真是风流公子了。”
“夫人说的对,盛夏时节怎么能少得了扇子。”姚长生闻言眼角眉梢堆满笑意看着他们说道,看着兵卒将布匹搬到了门外的马车上,双手抱腕看着他们道,“主上,夫人,我走了。”
“路上小心些。”楚九拍拍他的肩膀道,“能勘察就勘察,不能就撤,咱们再想办法,万事以你的安全为重。”
“我知道。”姚长生目光轻闪看着他重重地点点头,“末将告辞。”行礼后转身离开。
钟毓秀和楚九目送他离开,直到身影消失在眼前。
“别担心,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一定会没事的。”钟毓秀看着紧皱着眉头他道。
“大风大浪我倒不怕,咱们人多,船上配有火器,这是只身犯险,进入狼窝。”楚九黑眸看着她十分担心地说道,“我是真的怕。”
钟毓秀动了动嘴,好像任何言语安慰都无济于事。
只好握着他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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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长生他们驾着商船顺着长江一路向西,好在是长江下游地区,江宽水阔,船行还算顺利。
盛夏时节,两岸风光迤逦,美不胜收!
然而有一点确实不好那就是白天热,江面没有任何遮蔽,太阳直射下来这船舱直接就晒透了,白天热的不行。
晚上凉爽了许多,商船不大,为了赶时间照走不误。
赵大江在敲门后,走进船舱,“少爷。”
姚长生停下摇手中的纸扇,下巴点点固定的椅子道,“赵管家,坐。”
这水师的副都督一身盔甲威风八面相比,现在赵副都督一身短褐,敞着怀,这胸前汗津津的,发髻系着灰扑扑的方巾。
哪里还有威风八面的样子,活脱脱船上讨生活的样子。
“明儿就到乱石滩了。”赵大江指指外面的天色道,“天快黑了,晚上咱啥也看不见啊!”
“找个地方,停船吧!”姚长生想了想说道,“这没有码头,就停在江面上,燃着烛火,提醒来往船只,别撞着咱了。”
“晚上咱停下来,它们也一样。”赵大江闻言笑着嘟囔道。
“点着吧!这几天夜里要不是人家停靠岸边,晚上行船太危险。”姚长生目光温润地看着他说道,放下手中的扇子,拿起放桌上的茶壶向瓷碗里倒满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