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璟皱了皱眉,眼睛却仍然闭得死死的,就是不睁开。
于是唐三改捏他的鼻子:“还没洗澡。”
年璟的头甩了两下,却甩不掉捏住自己鼻子的手,非常生气地咕噜了一声,微微张开嘴,呼吸,睡觉。
看着那两瓣儿张开的淡红的唇,唐三眯了眯眼,用另一只手捂上去:“不许耍赖。”
这下,不论如何都呼吸不了了,年璟十分不情愿地撑开眼皮,一双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唐三:“啊……”
少年半阖着眼,他眼中还有酒意,更有一层似有似无的水汽,一头银发完全散落在床上,更称得他肤白似雪,偏偏眼角眉梢又因为喝了酒而微微有些发红,说不出的好看惑人。
对上他迷蒙的目光,唐三心头一颤,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就松了。
年璟十分满意地咂咂嘴,闭上眼翻个身,睡觉。
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钉在自己身上,过了好久才消失。
好像过了很久——其实也不过一刻钟,唐三拉开洗手间的房门,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变得湿湿的,很明显已经洗漱过了,他手上拿着一张打湿的毛巾,走到床边,替沉睡的年璟擦脸。
他动作很轻柔,好像是怕把人弄疼,又轻柔得有些笨拙,能看出来并不熟练。
天气正有些燥热,年璟额上已经有些发汗,感觉到一个凉呼呼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擦啊擦,几乎是本能地往那边蹭了蹭。
唐三见他乖乖巧巧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然后拿开那张冰冰凉凉的毛巾,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耳垂:“阿璟,水放好了,去洗澡。”
即使在睡梦中,年璟都能感到一股极细小却不容忽视的电流从耳垂的部位一路酥酥麻麻通到心窝里,引得他全身都有些颤抖,轻轻呜咽了一声,他伸出手握住了那两根不安分的手指,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三哥……不、不要动……”
“哦?”闻言,唐三轻笑了一声,十分恶趣味地在他耳垂上摩挲了一下,“那就起来,洗澡去。”
年璟耳垂被捏住,比小年璟被捏住还要命,他只觉得全身一直从耳垂麻到脊椎,不得不浑身发软地撑起上身,强忍着睡意爬进洗手间,狠狠地把门拍在跟过来的唐三脸上,闭着眼摸摸索索地脱下衣服,然后把自己泡进装满水的浴桶里。
然后他一不小心,又睡着了。
最后他是怎么出的浴桶,怎么穿好衣服,又是怎么爬上.床的,通通不记得了。
反正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穿戴好躺在床.上了。
众人在这座小镇休整了两天,这两天里什么也没做,既不修炼也不训练,就是每天好吃好喝好玩,搞得最后赵无极喊回家,胖子都是被戴沐白提着领子拖走的。
回到学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赵无极去院长办公室报告此次行动的过程,学员们就各自解散回宿舍。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年璟打着哈欠推开宿舍房门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两个身影正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唐三,在看到唐三身旁的人时,他愣了愣,随即睁大了眼睛。
大师……老师!
年璟一惊,什么睡意都没有了,赶紧立正稍息在原地站好,挺直了腰杆等着两人过来。
他和唐三离开诺丁学院的时候,大师的确说过过几天会来找他们,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年璟本来还想着趁老师没来偷个懒睡个懒觉,没想到还没过几天大师就来了。
唐三和大师一边走一边在讨论什么事情,等两人走进了,年璟才高兴非常地奔过去:“老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