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璟被吓了一跳，但心里却奇异地没有升起警惕性和攻击欲，盯着眼前人看了一会儿，脑门儿上的灯泡突然亮了：“梵……梵殷前辈？”
他没亲眼见过这样的梵殷，但对原著里修罗神的形象还算有点印象，这样披着盔甲的人，应该只有修罗了吧？
梵殷终于有了动作，他抬起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得瞳色稍浅，压住他浑身内敛的冷意。
他与自己的胞妹莫九朝有三分相像，但莫九朝的冷要外露锋利得多，梵殷则更像是带鞘的利剑，出鞘时所过之处霜雪一片，入鞘后却不会让人感觉到那种心悸的威胁。
他站在那里，就像他背后那把宽厚的重剑，强大而沉稳。
“你没见过这样的我。”梵殷开口道，声音平铺直叙，“怎么认出我的？”
年璟卡了一下，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靠对原著的一点点记忆猜出来的，然而搪塞的借口还没出口，梵殷突然自己接上了话：“你是对在另一个位面看到的我，还有印象？”
年璟倏然抬眼看向梵殷，满脸惊诧：“你知道…我……”
——是从另一个“位面”来的？
他已经在斗罗大陆生活了十几年，很多时候自己都会忘记自己到底来自哪里，猝然听到这句话，不可谓不惊讶。
梵殷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面具，反问道：“你以为你是怎么来的？”
年璟微微睁大眼，他一直以为自己与当初从唐门过来的唐三一样，都是机缘巧合之下穿越到的斗罗大陆，原著到最后都没有揭示唐三穿越的原因，他一直以为自己也找不到这种冥冥之中的因果，但看着梵殷，他突然悟到了什么：“是……是前辈您？！”
为什么？
“我成神之时，神界已经重视起罗刹对下界的控制，规矩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对主神级别的神尤其限制。”梵殷淡淡道，“罗刹再也无法亲自下界报复，但我也无法对族人提供保护。”
“当时我成神不久，根基尚浅，罗刹却已经在斗罗大陆布置了上万年，就算神界有规矩，他多年渗透的势力仍然难以清除干净。”
“他算计了彼岸花妖的族长，在我飞升后占领了杀戮之都，培养了一个分.身，在抓住年昭后控制了他的身体，利用他，就在六百年前，”梵殷看着年璟，轻轻道，“屠了我几乎整个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