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陆清迟这副丑恶嘴脸，对受害人没有半句抱歉，反而还千方百计针对他。
选择整他，真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
至于薄言，这种极其在乎自身形象的人，应该不会想在大众面前丢丑吧？
毕竟原书里明明白白写着，薄言对于滑冰也是一窍不通，十四岁还在念初中时，他被原身拉着翘课去滑冰，结果摔得极其惨烈，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薄言对原身的不感冒甚至厌恶，就是这样从小到大，通过点点滴滴的事件累积起来的。
不过原身心大，顾笙笙从她记忆里只看到了她对薄言好的场景，至于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当然不会留下痕迹。
想到在车里薄言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是保护了她一次，现在让他当个头等观众，坐在场外看陆清迟笑话，就当是把这一次还清了。
顾笙笙心里美滋滋盘算着，等三人到了第六层的滑冰场，开口打破了一直诡异的气氛，“你穿的衣服不方便施展，再加上又有伤，就坐在外面吧。”
薄言静静站着，目光望向他们，眸色如墨，薄唇微抿。
“他的衣服，也不方便施展。”
“你，也有伤。”
话音落下，陆清迟眉毛肉眼可见隆起，“笙笙是为你好，有点自知之明。”
薄言不说话。
顾笙笙头疼。
他还真铁了心，要破坏她和陆清迟？
“算了，你要滑就滑吧。”顾笙笙妥协，指了指冰场，“待会儿就扶着软墙，慢慢地走，别把自己摔了。”
薄言眸光动了一下，“你不牵着我么？”
顾笙笙注意到他眼里的受伤，心里颤了一下，薄言的演技真的不虚任何影帝，通过各种面部微表情，把一个被爱所伤的人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做什么梦呢？”陆清迟语气不好，“笙笙是和我约会，当然要牵着我了。”
薄言：“她早牵过我了。”
陆清迟：“……什么时候？”
薄言：“很久很久以前。”
陆清迟嗤笑：“自己都不记得？果然是在瞎编，就算是有，那又怎样？今天笙笙只会和我牵手，从今往后，她也只会和我——”
“好了，都别说了！”
顾笙笙被他们俩的话吵得脑袋痛，看了薄言一眼，又看了眼陆清迟，伸出自己的手。
“没看到吗？我有两只手，左手和右手，为什么不能一手牵一——”
“不行！”
话没说完，被异口同声打断。
顾笙笙：“……行吧。”
她转向薄言，垂着眸说话：“我和他约好了，薄言。”
话语加微表情示意，你明白的，我很无奈。
顾笙笙：渣女套餐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薄言心脏一痛，羽睫覆下，“我明白了。”
全是无奈。
陆清迟勾了勾唇，“明白就好，笙笙只会是——”
“别再耽搁了。”顾笙笙不等他话说完，赶紧拉着他去换冰鞋。
这个滑冰场不算很大，可因为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就显得很是空旷了。
两人换了冰鞋上冰，顾笙笙因为有过经验所以根本不慌，但陆清迟就真的是完全不会了，穿着冰鞋的两条腿都在打颤，当顾笙笙来牵他的手时，他另一只手还扶着墙不舍得放开。
顾笙笙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心里嗤笑了下，表面还是平静。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当白马王——”
“没事了，我可以！”
陆清迟话音刚落，收回了扶着墙的手，侧头对她一笑，“你看，我可以的，笙……”
话没说完，一个重心不稳，“嘭”地倒了下去。
顾笙笙：“……”
她手指都还没动一下呢。
陆清迟·真·太菜了。
“笙笙，等我起……”
陆清迟这回话又没说完。
嘶啦——
这声布料被撕裂的清脆响声，明显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顾笙笙肩膀一动，憋住笑，眼睛刚要往下扫，有只手直接把她眼睛拦住，与此同时薄言声音从后传来：“笙笙，别看。”
顾笙笙：“？”
薄言什么时候进的场？
薄言把她脑袋转向一边，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出口，别说，滑得还挺顺溜，让她没有一点反应的余地。
“你腿有伤，好好休息，既然你答应过他，那么……我来替你完成。”
薄言眸色漆黑，深邃浓烈到仿佛无底深渊，被他这么看着，她还以为自己在演偶像剧。
薄言下一秒松了她的手，没两下滑回到陆清迟身边，不由分说牵着他手开滑，把顾笙笙看得一愣一愣。
总觉得，哪里画风不对……
噢，对了。
薄言的风衣好黑，跟他的眼睛一样黑，黑到跟他滑冰时不小心露出来的，被卷到膝盖处的蓝白条纹裤子，很不协调。
顾笙笙眼皮一跳，还没来得及多想，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她看到联系人，随手按了接听。
赵原的声音含着无限焦急，从话筒里清晰传了出来：“小姐，你看到薄小少爷了吗？”
顾笙笙眼皮又是一跳，“怎么了？”
“医院来电话了，病房里他人不在，太平间守夜的老人值夜准备穿的大衣，也跟着不翼而飞，如果小姐见到他，千万不要接近他，医生说他脑袋可能会有毛病，做出什么残忍的事都很正……小姐？小姐你在听吗？”
“嗯，在听。”
顾笙笙望着冰上犹如一只黑小天鹅般，带着一脸痛苦的白小天鹅旋转跳跃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过了片刻，顾笙笙下结论。
“果然，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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