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笙心一沉：“好像还真有点这种感觉。”
两人忽然对视，不约而同往一个方面想去。
那么，她是作了什么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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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薄言被完全虫化没有理智可言的卡尔缠上，无心分神去管其他。
周遭的虫族不断倒下，OF同样不甘落后，一架又一架地倒下。
平常对他来说简单无比的战斗，因为有了变异的卡尔加入，连平分秋色都变得困难。
“薄言！”
OF的机身被卡尔利爪擒住，正在想法设法反击，最不能分神的时刻，顾笙笙专属的频道传来信号。
薄言的动作仅仅停顿一瞬，听清楚了顾笙笙接下来的话：“快跑！什么都不要管！不要再打了！找个地方跑！”
话音刚落，他的机身被狠抛出去，脑波受到猛烈撞击，眼前瞬间漆黑的同时，他听到顾笙笙的惊呼：“薄言！！！”
薄言抬头，拇指和食指按了按眉心，恢复过后，冷静说：“我没事。”
顾笙笙明显松一口气：“那你别愣着了，快起来，什么都别再管。”
薄言没有片刻犹豫，问：“为什么？”
那端的顾笙笙，双手指尖收紧，看着某块分屏上空的景象，嘴唇翕动出声：“因为有人匿名检举，你被注she虫族基.因，如果不趁今天一波剿灭，那么等到日后，人类最麻烦的那个敌人……就会是你。”
薄言闻言，像是早有预料，竟然轻笑了声。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点击几下，很快便看到了城内上空的景象——
一片的武装战斗机，正在往城墙内飞来。
“所以费尽心机，等到现在，剩下的所有虫族汇合，才开始行动吗？”
顾笙笙被薄言急到炸了，那些战斗机待会就要往下空投炸弹了，而他还慢悠悠躺在原地，甚至慢吞吞问她这话。
“我也是刚知道，如果我早知道，就不用等到现在了，”她急急说着，“我没骗你，真的，我从来没想过骗——”
“笙笙，”薄言忽然打断了她话，“我没怀疑你。”
完全失去理智的虫化卡尔，在这期间已经甩开了两架OF，径直往薄言的方向而去，仅剩的一只眼红光大盛，在茫茫雨幕中骇人至极。
薄言操控着OF站起，巨人屹立在风雨中，在卡尔冲去的那刻，不慌不忙迎接着它，被扑倒后，反客为主，死死缠住它的躯体，不让它有机会脱逃。
“只是过了这么久，我觉得有些累了，逃可能会逃不动，”薄言说着，又笑起来，低低沉沉的嗓音，连极平常的反问句，都说得够好听，“再说，你还在这，我能去哪？”
顾笙笙心一凛。
顾景深同样怔神望着她，而后小声道：“如果薄言逃了，那么现在狂化的卡尔没人拦得住，它又不怕晶石，那么在空投前，城墙说不定就会被攻破，到时候我们全——”
“别说了，”顾笙笙垂下眼，“我知道了。”
顾景深艰难动唇：“笙笙……”
顾笙笙倏然抬眼，扬起唇对他一笑：“哥，如果我不在了，那你对妈，还有爷爷，都好一点。”
顾景深神情一变：“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怎么会不——”
话正说着，眼眸忽然往下，目光所及之处，银色针尖出现得悄无声息，正静静抵在他的脖间，针管里的液体看上去……显然不太友好。
他的喉头滚动：“你……”
“我答应过薄言，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他。”
顾笙笙说完，余光望见暴雨中，纯黑的巨人正翻身将虫族制住，而天空黑沉沉的一片，正在接近他们。
不仅没有半分惊慌，嘴角反而勾起温柔的笑：“现在，到我给他插小翅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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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沉如夜的天色下，一切都再不清晰，恍惚的影子交织，气氛游离在死寂的边缘，如同百鬼出笼一般的恐怖。
唯一一抹温暖的声音消失，血液开始冰冻，渐而麻痹全身，连大脑都无法再清晰地思考。
坐在驾驶舱内的薄言，眼眸看似冷静垂下，神色一如既往的从容，然而微微颤动的指尖，却无声揭开了这一幕假象。
当橘色的火光如云团般炸开，炙热到灭顶的灼烧感袭来，一波又一波，意识被疼痛占据，眼前唯一能看见的，只有绚烂如烟花的盛景。
“笙笙……”
恍若如期而至一般，这样的瑰丽盛景中，出现了一抹别样的粉色。
它在向他跑来，在他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他还听见，被他视作唯一温暖的那道声音，用着不无遗憾而又埋怨的语气，娇气地喊：“你的秘密是什么，还没有告诉我呢？”
他伸手，想要拥抱她。
他抬眼，想要望着她。
他还想动唇，亲口告诉她，曾经应下承诺却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秘密——
“我爱你。”
“无论从前，现在，还是将来。”
那么，他真的说出口了吗？
薄言伸手，触摸到的温软感。
薄言抬眼，见到的清亮的眼。
以及这双眼，夹杂着似有若无笑意，朝他眨了眨。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