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经过某条熟悉的街道,宁和音不再热脸贴冷屁股,一拍车窗:“下车!我要下车!”
庄沢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宁和音别过头:“哼!我要回娘家了!不要拦——”
“去吧,快些。”
“!”
宁和音当即不再犹豫,连忙跳下马车,慢慢走向一座破烂的茅草屋,顺势用袖子抹着眼泪道:“爹啊,你怎么去得那么早啊!留女儿一个人在世上受苦,女儿好想你啊,爹你知不知道呜呜呜呜……”
没走两步后颈一凉,愣愣回头,看到狗太监冷着一张死人脸道:“你家不是这。”
宁和音:“?”
你又知道了?
狗太监扬扬下巴,对着斜对面一座小院落道:“要回,回那,以后就住在那座小破院里,同你小时候那般,用你爹教的骗人把……”
话顺其自然说到一半,狗太监却忽然不说话了。
宁和音问:“后面呢?”
“没什么。”庄沢淡淡道,死人脸也瞬间恢复了平静,往马车走去。
宁和音紧跟上,“你倒是说说啊,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
庄沢闭口不言,宁和音使劲摇晃着他的手臂,睁着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望他,“说啊,夫君,求你了,快说啊!你要是不说,那我亲你了,你信不信?我真会亲——”
“见过。”庄沢道。
宁和音不摇晃了,直接愣住。
庄沢无奈道:“有天晚上,喝了点酒,经过某座院落,就看到有对父女俩商量怎么骗人。”
宁和音不说话,庄沢问她:“这样行了吗?”
宁和音认真看他:“你那时候多大?”
“十二岁?十三四?或者是十四五六岁?”庄沢阖上了眼,“记不清了,别再问我。”
宁和音:“那我那时候多大?”
庄沢:“我怎么会知道?”
宁和音:“你见到我了吗?”
“你在房里,我在墙外,怎会见到?”庄沢又道,“你大概有二三四五六岁,反正我记不清。”
宁和音把脸凑到他跟前,掀开某个逃避的人的眼睛,看着他认真问:“你有恋.童癖吗?”
庄沢:“……”
宁和音:“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爱上……”
在庄沢口中那个滚字吐出来之前,宁和音连忙堵住他话,用的是嘴。
抱着身前的人不让他乱动,宁和音含着他两瓣唇嘬了又嘬,直到把人嘬得脾气都没了,乌黑卷翘的睫毛轻轻颤着,才肯松口。
宁和音看着被亲得薄唇水润润,浓黑的眸子里也像氤氲了层雾气的人,轻轻问:“你那时候看到我,是跟谁在一——”
“就我一个。”
宁和音啧了一声,“这点倒是记得很清楚嘛。”
庄沢推开她,不说话。
宁和音酸溜溜问:“你那时候,是不是跟某个没办法忘记的人在——”
“没有!”
“没有就没有!吼那么大声做什么?”宁和音别过头去,“心里又装着人,又莫名其妙不理我,还莫名其妙凶我,谁要当你的夫人?你干脆再把我休了,跟你那个云轻姑娘一起过……”
庄沢的手探了过来,捧住她的脸蛋让她转过头面对他,浓黑的眸子看着她说:“真的没有。”
宁和音瘪着嘴,表示并不想通话。
庄沢伸手来抱她,宁和音挣扎扭动,庄沢干脆一口气不停歇,直接大力制住她把她抱到腿上,让她面对着他。
宁和音感受着腰后两只手,抬眼看着眼前正在看她的人,脸红了半边天,心里呸了又呸,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新奇又尴尬的姿势。
这狗太监,都不会脸红的吗?
庄沢一只手往上,扣住了她后脑勺的同时唇凑过来,不同于先前的浅尝辄止试探,这回直接攻略城池无恶不作,亲得她心里怦怦跳,眼前晕乎乎。
宁和音涨红着小脸用手推他,吱唔着说:“喘不过……”
庄沢分开一瞬错开头,又把人换了个姿势让她横躺在他怀里,低下头继续……
宁和音被亲得眼泪汪汪,看到眼前人终于舍得离开了,才嘟着小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就这么揭过……哎哎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说了!”
宁和音堵住他的嘴,不高兴地道:“人家不说就是了嘛!”
过了一会儿,宁和音望着庄沢沉寂下来的浓墨眸子,笑眯眯说:“我最喜欢你了,要是我爹知道我嫁了个我喜欢的人,肯定很开心的。”
庄沢敛了敛眸,浓密的睫在眼下投下剪影,俊挺秀丽如山峰的鼻下,薄唇微启:“喜欢也没用,债还是得抵。”
宁和音:“?”
看到她一头雾水缓不过神的模样,庄沢唇角不自觉扬起,眸中沾上了笑意。
恍然间从她的眸中望见自己,庄沢怔了怔,等人撇过头去重重哼了一声,低头在她耳边无声道:我也喜欢。
“你说什么?”宁和音回过头看他。
庄沢一脸风轻云淡:“没什么。”
“没什么就没什么!”宁和音鼓着脸颊道。
表面气呼呼,心里美滋滋。
这他妈谁能知道啊!
原来那个梦不是梦!
原来庄沢是个抖m!
原来她才是白月光!
宁和音:新的一天,感觉又更喜欢夫君了呢!
狗太监是谁?
她都不认识。
反正人嘛,总是避免不了真香的。
宁和音赖在他身上不下来,触及到他现在褪去青涩轮廓分明的脸,心又不可避免沉了再沉。
如果按照庄沢的时间线,她从陆云轻的身体里出去后,陆云轻的意识回到自己身上,而原本的宁和音因为溺水,直接躺在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再醒过来,就是她了。
按照她自己的时间线,她明明是先穿的女主身体,又在隔了十年后,阴差阳错穿回去了一遭。
事情的因果顺序怎么都理不清,不过也有可能因为这是书里的世界,而她这个外来人扰乱了因果秩序,所以时间线才会变得混乱吧。
这些宁和音都不去想了,她最控制不住自己去想的是,那晚年少时的庄沢,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他的当时,他的后来……
这一切她竟然都想知道,还迫切不及想要知道。
“在想什么?”庄沢忽然问道。
宁和音望着他澄澈漂亮的桃花眸子,望着眸中因为失神所以看上去有些呆傻的人,倏地绽开了一个笑,看到瞳孔中的人跟着笑。
她勾了勾他的脖子,让他脖子压低,轻声在他耳边说:“想——”
你字还没说出,车门帘被人猛地一掀,一道中气十足的威严吼声响起:“庄沢!你欺人太……”
看到马车内的场景,车外的人话不由自主停下来。
其他在车外的人同样看到,原本阴沉骇人的九千岁,此刻腿上竟然抱着一姑娘,两人光天化日下在马车内亲密纠缠……
此时马车离九千岁府不远,周围不断围了些百姓上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宁和音听到这道声音,怔怔松开了手,转头望去——
眼前长相威严的中年人,熟悉得就好像昨日才见过一样。
他看着他们脸一瞬间更是黑到了极点,直接吼道:“云轻投湖自尽了!!!”
宁和音被吼得耳朵一疼,连忙从庄沢腿上下来,刚要溜下马车,右手忽的一重——
被人给拉住了。
庄沢脸上染着淡淡笑意,直接把欲溜出马车的人抓回去,重新坐回他腿上,一手掐着她腰,一手掐着她脸蛋,“你是本官夫人,害羞什么?”
宁和音:不是?
“现在是陆云轻投湖了阿!!!”
庄沢无谓地哦了一声,望向马车外陆大人道:“投湖就投湖,死了么?死了的话,那便丢到乱葬岗喂野狗吧。”
宁和音:“?”
没看出来呀,对白月光这么狠的吗?
“看什么?”庄沢又使劲掐了掐她脸,“本官唯爱夫人一人,其他庸脂俗粉,又怎会放在眼里?”
宁和音:“???”
庄沢墨眸里笑意更深,“夫人是觉得,喂野狗还不够么?”
宁和音咕噜吞了一口口水,“那她要是没死呢?”
“喔……若是没死,”庄沢懒懒望向马车外,看着气得已神志不清的人,无谓道,“那就让人压着她再投一次,再丢去喂狗罢。”
宁和音打着哆嗦有点想离开,庄沢按住她腰,轻佻地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夫人,你怕什么?那陆姑娘是曾经骗过本官,又欺负过本官,才会有如此下场,你又没有骗和欺负过本官,是在慌什么呢?”
宁和音:“……”
“我没慌,没慌!”
“哦?”
庄沢红唇微勾,凤眸半敛,冰凉的指尖拨过她的脸颊,笑意撩人。
“那夫人日后,会骗本官么?”
咕噜——
一大口口水下肚,宁和音眼神诚挚:“不骗,不欺负,不信的话,我发誓!”
庄沢好心帮她多抬起来一只手指,“若立誓的话,是三根指头,况且因为本官对夫人,是疼到了骨子里的爱,因此……若是夫人毁了誓,不止是被沉湖喂狗那么便宜,而是先被凌迟,一刀、一刀、又一刀……待到皮肉尽毁,露出森森白骨,直到刀敲在白骨上发出铮铮的响声,再被五匹马分别拴住脑袋和四肢,只待本官下令,五匹马同时往前狂奔……”
“刺啦!”庄沢声音倏然提高,看到人被吓得猛一抖,接着又继续温柔地笑,牙齿的寒光在红唇后隐现,“就这刺啦一下,是夫人脑袋四肢与躯干分开的声音,是不是很好听?”
宁和音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一样,举起三根看上去跟她一样没骨气软趴趴的指头,哭丧着脸说:“我发誓……”
她发誓,他娘的!
她再也不要喜欢狗太监了!
陆大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终于忍不住爆粗口:“光天化日下,你们调他娘的情!”
“你他娘的闭嘴!”
宁和音吼得更大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有调情?”
“有喔……”庄沢笑得温润无害。
宁和音:“???”
嗯?
刚刚是在调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音音:好了,我又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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