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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2 / 2)

无恙:“小僧怎敢,只是在化缘时,偶然见到夫人,因此稍作攀谈。”

“如此,最好不过。”庄沢说完,转身走往大堂用餐。

宁和音对无恙歉意笑过后,跟了过去。

本来这几日,庄沢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

现在急转直下,仿佛又认定她水性杨花,她红杏出墙,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等菜上齐,因为怕过于引人注目,他们身旁只各留了一个人伺候。

宁和音刚抄起筷子准备夹鸡翅,一双红木筷子抢先,把她的红烧大鸡翅夺了过去。

宁和音:我忍!

她又看上糖醋排骨,筷子还没动,又被狗逼夹了过去。

宁和音:再忍!

宁和音瞅着庄沢在嚼排骨了,悄咪咪把目光转向虾球,慢慢挪动筷子……

哗啦一下。

整盘都被移到庄沢面前。

宁和音:“……”

庄沢吐出排骨,开始对付虾球。

看着嘴不大,可一口能吃两个。

宁和音憋不住了爆发:“你是哪里来的猪!!!”

大堂里所有的人都看呆了,这位眉目如画堪称举世无双的公子,肚子里竟能装下那么多的东西。

一旁的晏明递上锦帕,庄沢吃完接过,优雅至极地擦了擦嘴,抬起脸,勾唇道:“夫人还是快些吃吧,不然菜都要变凉了。”

“不行,再给我加几道菜。”宁和音强压下心头火。

“夫人不可铺张,难不成夫人忘记了,夫人现在,可是有债务在身之人。”一连三个夫人,把她问得哑口无言。

“况且,这桌上还有那么多道菜,浪费粮食……”庄沢的嘴圆润吐出两字,“可耻。”

宁和音望向桌面,这他妈都是些什么菜!

素不拉叽的,没一样是她爱吃的。

“不吃了!”宁和音拍下筷子,气咻咻转身就走。

兰溪跟上。

留在原地的晏明讪讪:“大人,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懂什么?”庄沢起身要走。

晏明要跟着走,被一声喝退:“坐下!”

晏明:“?”

庄沢:“不把这一桌菜吃完,不准离开。”

晏明:他是否又做错了什么?

房里,宁和音推开窗,呼吸新鲜空气。

恰好见到客栈后面的庭院,无恙坐在一棵树下,慢条斯理吃着馒头,嚼得认真细致,仿佛是在对待上天的恩赐。

“这可怜的倒霉孩子。”宁和音感叹了句,正准备把窗关上。

冷不防听到一声关门响,紧接着再是沉稳脚步声。

庄沢走至窗前,见到庭院画面,目光意味深长,“怪不得夫人不肯吃饭,原来光是赏心悦目,便足够饱肚了。”

宁和音想解释清楚的心,因为他这欠扁的语气,坠了下去。

“对呀,我就是看人家无恙年纪小,长得清秀可爱,秀色可餐,所以我才想看他,看着他我就不用吃东西了,正好省下饭呢,才好还你的债!”

话音正落下,无恙仿佛是察觉到了两人视线,头微抬起,随即愕然。

“无恙!”宁和音还高兴朝他挥了挥手,“你那还有一个馒头,你不想吃了吗?留给我好不好?”

“若是夫人不介意的话……”无恙顿了顿,“那——”

“不介意,我是那种会介意的人吗?”宁和音应完,白了眼庄沢,“让开,别挡着我去和无恙吃饭了。”

庄沢身形不动,于是宁和音把人推开,雄赳赳气昂昂,迈步就走。

庄沢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却并没有出声阻拦。

宁和音脚都要迈出门槛了,还不见人阻止,干脆一气之下跑下楼,再跑到庭院,从无恙手中抢过那个馒头,放到嘴里撕了起来。

一口一口,如同在撕杀父仇人。

无恙看得一愣一愣,忍不住道:“宁姑娘,慢些吃。”

说完,再把自己的水袋递给她,宁和音下意识接过,人气得慌了,完全没往这水袋是无恙刚刚用过的这方面想。

举起水袋正要喝水,不知道从哪射来了一颗豆子,精准无误打在她的食指上。

宁和音手一松,水袋落地,里面的水全都淌了出来。

视线往上望去,二楼某个房间的窗户,啪一声重重被关上了。

关得密不透风。

有点怪。

宁和音心里生出一种挫败感,有种被小狗抛弃了主人的感觉。

嘴里的馒头本来就没滋味,这下更难吃了,宁和音细嚼慢咽吞下去,纠结了很久,从钱袋里摸出一锭碎银。

为了不让无恙多想,特意用了极度温和的语气:“我不小心把你水袋落在了地上,这是水袋的钱。”

“不行,”无恙当即拒绝,“宁姑娘,我不能收你的银子,这水袋只是脏了而已,便是真的破了,我也不——”

“让你收下就收下,哪来这么多废话!”宁和音变了脸,把银子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不管他怎么误会了,就算误会,那倒更好。

刚才就是一时情急之下拿他气.狗逼,现在回想起来,千不该万不该。

她最该避着的人,不是庄沢,而是书里这些男配啊!

回了房,两人一直沉默无言,她睡在里间床上,庄沢睡在外间榻上,仿佛房里没有另外一人。

半夜里,宁和音被细小的动静吵醒,迷糊间睁开眼看到,原本睡在外间榻上的人,居然轻手轻脚打开门,走了出去?

困意再度来袭,她没来得及去细想,毕竟上个茅厕什么的,也很正常。

宁和音再度入睡,可没想到,小半个时辰过后。

她又被吵醒了。

楼下先是有人惊慌失措喊着:“shā • rén了!shā • rén了!”

等她迷迷糊糊穿好衣服,打开门走到走廊往下看,只见一楼除了小二和客栈老板,还有一些其他跑出来看热闹的客人外,更有一群身着捕快服的捕快在。

兰溪和陆云轻以及其他侍从们,同样被吵醒了,宁和音不顾他们的阻拦,噔噔噔跑到一楼大堂,忙问捕快发生了什么。

她有直觉,这件事跟庄沢出去有关。

这时无恙从后院走出,宁和音走过去才注意到,原本客栈后院里的柴房,除了围了几个捕快外,竟然还有仵作。

即便隔得很远,那股子浓烈的血腥味道,还是透过空气飘到了她鼻子里。

无恙木然着脸,干涩动了动唇:“师兄,没了。”

捕快们这时开始挨个调查,气氛正处在高度紧张的时刻,全然大开的客栈大门,有道修长的身影迎着月色,正在徐徐走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放到了这道身影身上,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静止。

那道身影终于走出被暗夜笼罩的地方,抬脚跨进门槛,轮廓清晰完整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一身玄色的窄袖劲装,墨发皆被束起,被星星点点血迹溅染到的皙白脸上,一双墨色的桃花眼透出几分随心所欲,像是从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

瞧见众人瞧他,庄沢微蹙起眉:“有事?”

“是他!肯定就是他!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凶手就是这个人模狗样的!”

客栈里的百姓不知道庄沢底细,底层的捕快们同样没见过他,见到一个身上带血的人贸然走进凶案现场,当然想也没想一拥而上。

七嘴八舌的嘈杂声充斥了整个大堂,捕快们纷纷抽出佩刀,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更凶狠。

庄沢眼底竟然透出几分笑意,仿佛看到什么极为好笑的场面,人就站在原地,不曾动摇一下。

你笑个屁阿笑!

他不紧张,宁和音的心倒是都揪紧了。

刀剑无眼,万一这捕快的刀不认人,随便挥过去没个轻重,一刀把人给砍了,看他还笑得出来?

“不是他,绝对不是他!”

宁和音身体做出的行动,往往比她脑海里的想法要更快。

她冲上前,挡在那个不怕死的狗逼面前,一脸费劲地大声解释:“真的不是他,我夫君在半个时辰前,还睡我旁边,怎么可能短短小半个时辰,就杀了人离开凶案现场,现在反倒跑回来自投罗网?”

“他是你夫君,你当然帮他说话了!”有捕快不服道。

“小姑娘,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只知道你这个俏郎君长得好看,可你知道他背地里,究竟是怎样的人?”有人苦口婆心劝道。

“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捕头当即下令,“都抓起来!”

“不是,绝对不是他!”宁和音话刚说完,看到两柄佩刀横过来,眼前寒光闪过,忍不住在心里一声操。

一直在原地静默的庄沢,眼神微动,伸手把她扯向后方。

那两柄刀虽然不至于伤到人,但把人吓到手脚麻木的本事,还是有的。

他从腰间掏出令牌,在捕快们冲上前来要触碰到他们的前一刻,沉了声:“本官看谁敢动?”

庄沢亮了身份,随行的暗卫们同样从楼上涌下,几瞬间把所有捕快都包围住,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宁和音吁了口气,同样挺直了胸膛,大声嚷嚷:“瞎了你们的狗眼了?竟然不认识我们的九千岁?还要砍杀我们的九千岁?你们怕是一个个都不想要命了?”

宁和音的吼声响彻整个大堂,不止捕头捕快们纷纷下跪,其他老百姓能被骇得身子一颤,同样扑通往下跪去。

于是只一瞬间的功夫,地上就纷纷跪倒了一片,黑压压的脑袋,看着甚是喜感。

“九千岁饶命,大人饶命!”

“小人们都是愚民,九千岁放小人们一马吧!”

“九千岁大驾光临,卑职们该死,竟然瞎了狗眼未认出来,还望九千岁责罚!”

……

此起彼伏的声音嘈杂成一片。

宁和音就是狗仗人势,爽了一把过后,自知承受不起众人跪拜的福分,生怕折寿,连忙一溜烟躲到庄沢身后,“知道是你们九千岁就好,以后眼睛可要擦亮点了,不要什么话都随——”

“好了,”庄沢将腰牌收起,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人闭嘴,“都起来吧,把这具尸体带回衙门,待到天明本官亲自审理。”

所有人诚惶诚恐地起身,百姓们逃命似的回到自己房间,而捕快们都散开,按照庄沢吩咐办事。

大堂很快恢复了一片寂静,庄沢把身后的人拽出来,才发现她脸上竟没什么血色,就连唇色一瞬间都淡去很多。

“你…你身上,有血。”宁和音喉咙干涩,说出的话都是最简单直述的表达。

庄沢耐心解释:“本官半夜起来,见到有人鬼祟,因此才追出去,而身上溅的血,则是本官与他缠斗之时,无意中溅到的。”

说着,怕她不相信似的,把右手握着的沾染了血的长剑给她看。

“你骗人!”

宁和音望着他被血浸湿的后背,那里有道刀痕,因为他穿的是玄色的衣裳,先前又闻到浓烈的血腥味道,所以才第一时间没察觉出来。

庄沢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这道刀伤是砍在别人身上,吩咐一旁道:“看看哪家医馆还开着门,去请个大夫来,若是没有,那便算了。”

说完他抬脚向楼上走去,“本官记得,金疮药就在房——”

“金疮药有什么用?”宁和音冲上去拽着他胳膊,红着眼睛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说,非得逞强个什么劲?”

他撇开她的手,继续往楼上走,轻得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从她耳畔拂过。

“说了,有什么用?”

宁和音听出潜台词的含义,难道说了,她还会在乎吗?

反正又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所以她真是……要被气死了。

看着庄沢已经走到二楼,脚步踏进门槛,她哒哒哒一股脑冲上去,把门关上,朝着他吼:“你就是个傻的!”

庄沢默然不语,随便她骂。

大夫很快被请来了,查看完庄沢的伤口,发现并不是什么大伤,就是一道很浅的刀伤,的确不值得哭哭啼啼。

宁和音:“……”

一颗心终究是错付了。

大夫退了出去,庄沢坐在凳上,好笑般望着她:“现在你肯相信,没什么大碍了?”

“是啊,为什么会没大碍?”宁和音恶声恶气道,“怎么不干脆把你砍死算了?”

庄沢的笑容以光速收敛,宁和音冷哼了声,转头往里间走去。

“你刚才为何要挡在我身前?”走了几步,庄沢忽然问她。

“还能因为什么?”宁和音觉得他当完关公又来问这个问题,实在是很愚蠢,“当然是怕你被砍死了,我一个人再也没大腿抱了。”

庄沢微怔半刻,随即哑然失笑,“好,知道了。”

宁和音看到他反应,简直是要原地爆炸。

“你干脆蠢死算了!”

吼完想窝进被窝里,再也不要搭理他了,但余光看到身后人起身,往日总是微红的唇变得有些浅淡,坐到榻前准备躺下。

宁和音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回头,走到榻前,淡然问他:“你还喜欢我吗?”

庄沢眼睫一颤,并不言语。

宁和音又深深吸一口气,用尽了平生最大的羞耻心,试探着问:“你要是现在还喜欢我,那我就不要以前的那个人了。”

庄沢微抬眸,“不要?”

“对,不要他了!”宁和音握紧拳,“不管以前怎么样,只看现在,只要现在,只有你,只要你现在还喜——”

话没说完,庄沢伸手,一瞬把她拉进怀里。

宁和音跌落在他温度炙热的拥抱,听着他胸膛怦怦跳起来的声音,心跳也在不自觉的加快,像是两个人在比赛一样,比谁的心跳得更厉害。

“不能不要。”庄沢的话淡得仿佛一阵风,无意刮过她的耳畔,却留下让人战栗的余热。

“你骂了我那么多声傻子,难道还不明白,最傻的人,原来是你?”

宁和音珊珊抬头,“那你的意思是,你很喜欢我咯?”

庄沢笑着微摇了摇头,“所以我才说,你傻得可怜,我跟他,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宁和音咬咬牙,故意避重就轻:“那你还抢我东西吃,你不是蠢是什么?又蠢又猪!”

庄沢眼眸转冷,“那你还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和其他男人要亲吻。”

宁和音理直气壮反驳回去:“我什么时候跟其他男人要接吻了?”

“你用他喝过的袋子喝水,那不便是亲吻吗?”庄沢轻嗤一声,“还好本官阻止得快。”

“小气巴拉的吃醋鬼,”宁和音小声嘀咕,过了片刻,目光转到他背后的刀伤,轻声问,“疼吗?”

“不疼,”庄沢压下眸子,“倒是你,还疼吗?”

宁和音脑袋嗡的一下,脸直接熟了。

庄沢含笑问完这句话过后,压根没打算得到眼前人的回复,只是看到她,滚烫的红意迅速蔓延上脸颊,便觉得好笑。

但让人不曾想到的是,眼前的人,手轻轻勾住他的手,一双委屈之极的黑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奶声奶气地喊:“疼……”

宁和音心里想笑出声,庄沢就这点道行,还想来套路她。

难道不知道她,是去厚脸皮学院进修毕业的吗?

又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昏黄的烛光下,庄沢那张漂亮脸蛋望着她,望了半响,神情没有任何波动。

只是悄然不觉,反握住她的手,长睫覆下,璀璨生辉的桃花眸子隐含笑意,却也认真。

“那要不然,为夫再给你按摩按摩?”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3021:44:33~2020-06-0118:24: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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