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距离嵩山只二十余里地外的岘山。
盘缠在岘山中的官道上,十几个人纵马扬尘,马队后远远缀着一辆马车。
为首者是一个头戴怪盔的奇人,其余者皆是关中刀客打扮,正是欲上少林的陈清河一行人,后面的那驾马车,则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
“吁——”
李福攥住缰绳,行至岘山脚下,远远就见官道旁出现一顶茶棚子,示意马队减速,开口问陈清河:“过了岘山只再两个时辰就能抵达少室山,喝口茶再赶路如何?”
“嗯!也快正午,大夥儿吃些干粮。”
踱马减速,陈清河扭了扭发麻的屁股,同时回身瞥了眼跟在后头的马车。
昨夜在南召鸭河口西岗驿栈遭遇因佛祖显圣,下了黑木崖的东方不败一行,诱之以利,最后还表演了一个大变活人,这才和东方不败达成初步协议。
日月神教教内二流内功法门五部,且派遣一名神教长老驻南阳府,教授天朝人研习,而作为交换,提供女性激素交由东方不败,无论他拿去试验,还是自己用。
揉揉眼,陈清河昨晚只睡了半宿,因为时差的缘故,抽了个时间回现实活动身体,而后再降临,又骑了半天的马,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进了茶棚,甫一坐下,大腿两侧一阵阵生疼,已经磨破皮。
“头家,喝茶。”
李福提着两壶凉茶回来,给陈清河倒了一碗,而后又招呼众刀客赶紧就着茶水吃馒头,莫要耽搁。陈清河瞧他萎靡的样子,依稀记得昨天拔高半个头,肌肉坟起的模样。
“李福你昨晚激发气血什么的,没后遗症吗?”陈清河啃了口馒头,好奇问道。
“呃…”
“只是伸筋拔骨,配合一口硬气的法门,不是什么激发气血的功夫。”老福头灌了碗茶,又道:“我等到底也算江湖人,只是没练真气内功,练的是外门硬功。”
“你说的激发气血,是那些炼精化气,精气凝丹的道家法门,内家练气讲究传承,秘术法门哪是我等能有的。”
“有什么差别吗?”陈清河问道。
“当今武功无外乎,外招技巧和内练功法,外招拳掌,十八般兵器不提,内练功法以江湖众派的真气为主流,高深者于丹田养真气,一如名头最盛的五岳剑派,也有一些久远法门,讲的是炼精化气,抱元成丹,这类最讲传承,也就少林、武当和官府有高深法门。”
“其中就算少林和武当,他们门内也以真气为主。”
“那内力又是什么?”
“内力是用于描绘区别外力的一种名称,好比如江湖上所说的内力尽失,这个人丹田内真气耗尽,亦或者丹田还有真气只是经脉受损,用不出来,都可以说是内力尽失。”
………
李老福还在给陈清河普及武功知识,棚子外那辆马车掀开了帘,东方不败伸手接过上官云递来的茶水,于厢内慢饮。
这辆马车外观朴实无华,内饰则富丽堂皇,棉丝铺盖的小桌上,是散落的步枪零件,很多地方都弯曲变形,是被他生生拧开的。
葱白的手指捏着一根弹簧,用力按压,复又弹起;
赞道:“巧夺天工啊。”
把茶水饮尽,拿眼瞧向英武不凡的陈清河,想起昨yè • chǎng景,在自己眼前,一个人突然化烟,而后空气中裂开一道口子,从中探出金光把烟带走。
一切发生在几息内,只这几息,以他身法,足以做很多事。
但他没有动。
因为空气中那抹扭曲的黑,以及金灿灿的光,给予东方不败一股莫名的压力,就好比他始终不喜欢蛇一样,身体本能提醒他不要靠近,这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