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不是赵成虎,问两句就遭不住,连自己老大都出卖。”林二德啐一口,“亏我还敬他是条汉子,结果在你们面前跪得倒干脆。”
“你老大是秃老鬼,怎么对庞刀子这么忠心耿耿,叛变了?”预审员翻了下手里的软抄本,“你跟秃老鬼的时间可比赵成虎跟庞刀子的时间长,看样子也是说散就散嘛。”
“你放屁!”林二德怒道,“我做人义薄云天,日月可鉴!你以为激将法管用?呸,老子才不上当!”
“你在这儿死咬着不松口有意思?庞刀子的藏身点我们已经摸清楚,只是给你个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而已。”
林二德冷笑:“还想蒙我?你们要是真知道庞刀子藏哪儿了,早就去抓人了。”
预审员脸色变了变:“我告诉你,垂死挣扎也没用,徐商在笔录里全交代了。”
“他交代了?他能交代什么?”林二德哈哈大笑,“他们都是蒙着眼睛稀里糊涂进去的,用脚看路啊!”
一墙之隔,李长生啧啧摇头:“这批悍匪一个比一个嘴硬。”他身旁的邵时卿笑道,“那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他们这种‘混道’的,都忒讲义气,帮老大背锅义不容辞。”
张锐吐槽:“这些地头蛇都以为自己在铜锣湾?古惑仔看多了吧。”
易时盯着林二德,听他们提到徐商,低声问喻樰:“徐商的笔录?”
“猜到你要看,我这里有一份。”
易时拿到笔录,翻开匆匆浏览。
……赵成虎去南宜之后,一直没回来,我感觉他可能被抓了,又不敢问。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不知道还要在这个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山洞里待多久,洞口被厚厚的藤蔓遮挡,我都快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没过几天,秃老鬼来了,和庞刀子大大方方商量绑架孩子的事情,已经踩过点,近期就能动手。他们商量着给警察找点事做,人质留着多余,反正死了那么多人,干脆送份大礼,来个“开门红”。
我没想到我会被挑出来,还以为是那个老太婆,毕竟她比我还没用,年纪又大。庞刀子要我去做人肉炸/弹,我吓得裤子都湿了,一直求他放过我。
问:那你怎么又愿意了?如果你求生欲强烈,离开林二德就会想办法求救了。
答:我是被逼的。庞刀子的小弟薅住我的头发,威胁我说:“赵二哥这次回南宜,已经绑了你的老婆孩子!你要是不按照我们的话去做,小心一家三口都在地下团聚!”
我还以为赵成虎已经被抓,没想到他不但好好的,还绑了我老婆孩子。没办法,我只能求他们,放过我家里人,我什么都愿意去做,人肉炸/弹也行。
问:你有看到炸/药是谁做的?你身上的这个不是出自庞刀子之手。
答:我没看到,有听到他们争执,好像是说线要不要相同颜色什么的。
问:嗯,好。你继续往后说。
答:然后我就被带出山,林二德带我走的,去他姘头开的洗头房里住一晚。让我洗澡换身新衣服,还给我吃顿好的,有鱼有肉。我在洗头房里,遇到一个女人,大高个儿,腿特别长,身材真好,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
她头发很长,戴一个口罩,看不清脸,我觉得肯定是个美女。林二德看她看呆了,问姘头在哪边招的洗头小妹,他的姘头说这是她表妹,乡下来看病的,因为得病脸毁容了。
我快死了,对女人也没什么想法,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趁着林二德和姘头不在,主动来找我,问我想不想活命。
问:她想放你走?
答:没有,她让我听林二德的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告诉我,会有人来救我的。
易时的眼眸闪了下:“是她。”
是那个来送信的女人,她会是一个洗头房老板的乡下表妹?绝不会这么简单。
邵时卿说:“原队已经派人去找林二德的姘头了,找到那个女人的话第一时间会带回来。”
易时点点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林壑予又来消息了,问他行动顺利吗,人质有没有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