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樰微微一笑:“我当然不会失望了,本来看你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还打算今天放过你。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精神这么好,这一趟肯定不会白来了。”
“上次你和那个小白脸害我的事还没算账,这次还想从我嘴里套话?想得美!”赵成虎扭头在审讯室巡视一圈,只有这个斯文白净的男人,另一个冷得像冰的妖怪呢?他既然不在,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赵成虎自己都没发现,潜意识里已经将易时当成一道跨不过去的心理阴影。当他发现只有喻樰一人来审自己时,那股轻松和惬意感前有未有,更加得意扬扬:“今天只有你一个?省省吧,留着口水跟你姥姥说教去吧。”
“我姥姥已经去世了。”喻樰托着腮,笑容温和,语气不疾不徐,“七月半也烧过纸了,没想到你一个外人比我还挂念她老人家,不愧是孝子。”
这句话轻而易举便扯到他上赶着帮庞刀子当孝子给逮进来的“蠢事”,赵成虎那比酒瓶底子还浅的脾气彻底被激怒,桌子拍得震天响,一串脏话不带重复地全部冒出来。
这时,审讯室门口传来动静,赵成虎的粗鄙骂声戛然而止,表情渐渐扭曲,和盛怒揉杂在一起,显得莫名滑稽可笑。
“怎么不继续了?”喻樰回头一看,恍然大悟,“哦……你才发现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呀。”
赵成虎瞪大双眼,他以为不会出现的那个妖异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保温杯,杯口还没盖上,冒出热腾腾的蒸汽。
“你说什么?”易时站在眼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赵成虎的双拳捏紧,咬紧牙关豁出去了,又叫起来:“tā • mā • de上次就是你阴我!真当老子怕你?!你这个——”
易时面无表情,忽然将手中的保温杯拿起,直直朝着赵成虎的脸泼过去。
“啊啊啊!”赵成虎闭上眼失声惊叫,双手拼命挣扎,想从手铐中挣脱出来捂住自己的脸。他没说错,这男人是个疯子!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疯子!
数秒过去,烫伤的疼痛没有出现,赵成虎的双眼缓缓打开一道缝,再缓慢睁开。
只见易时站在那里,手里的水杯盖子已经盖上,将滚烫热水封存在内胆中。赵成虎脑瓜子嗡嗡的,他是什么时候盖上的?做出那个动作的时候立即盖上?手能有这么快?
易时骨节分明的右手慢条斯理将杯盖拧紧,冷笑一声:“果真是孬种。”
喻樰一直在对面,像个旁观者看热闹,将这出戏尽收眼底。他见易时一招就把赵成虎折腾得呆呆愣愣,心里很是满意,悠闲拍了两下手。
“冷静下来了吗?我们可以好好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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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4,07:56,南宜市龟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