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什么?怎么盯得那么出神?丁驹顺着他的视线缓缓下移,终于发现在淋浴间的门口,还堆着刚换下来的白T恤和裤子。
雕像开始动了,他渐渐弯腰,手指即将碰到T恤的边缘,丁驹猛然醒悟,一个箭步冲进去:“我来我来!你别动!”
不愧是一队狼犬,动作十分敏捷,捞起衣服紧紧抱在怀里,再光速退到磨砂门外。丁驹心有余悸:这里面还裹着没洗的四角裤呢!简直像公开处刑,臊得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易时回头看着他,指指角落的竹篮:“脏衣服放在那里,不想洗的话就拿去楼下洗衣房。”
丁驹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以后绝对不会再忘了。他越发觉得在易时面前抬不起头,极力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你、你吃不吃夜宵啊?我帮你点……算了我出去买,你洗过澡出来就有得吃了!”
说完他就打算往门口冲,被易时叫住:“等等。”
丁驹回头,对上易时寡淡又含着一丝微妙的目光:“你准备……这么出去?”
“……”丁驹看了看自己此刻的形象,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还抱着脱下来的衣服,这模样出门的话,去的不是夜市,而是片区派出所。
狼犬丁驹二十五年的人生从未像今天这么社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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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不到,丁驹拎着热腾腾的夜宵回来,易时早已洗过,发梢还带着水汽,床上摊放着几页材料,不用问,他能看的肯定是和手里的案子相关。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买了点铁板鱿鱼和里脊。”丁驹把泡沫盒放在桌上,“来趁热吃,凉了就腥了。”
易时慢吞吞走过去,注意力全然不在夜宵上,丁驹耸耸肩,论办案的热情程度,他们全队加起来在易时面前都不够看的。
“那件血衣是谁找到的?”易时忽然问。
“海靖二队的。”
易时把资料翻一页,指着标记的小地图:“这个地方,是景点?”
“对,叫‘情人峰’。那边有条山沟,不仔细看容易掉下去,出过不少事,这个景点已经取缔了。”
这里是林二德摔死的地方。
易时不动声色咬着鱿鱼须,在思考这件血衣和林二德会有什么关系。林壑予给的资料里,林二德中弹之后死于高坠,法医顾焱推测是被他人推下山,会是同伙要灭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