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酒吧了,今晚新来个脱/衣舞娘,他死都不会回来。”
女人的语气含酸捻醋,喻樰让她打电话给谢冈,免提开下来。女人将信将疑,电话刚接通,谢冈喝了点酒,语气特冲:“死娘们儿,不是说了不回来了嘛!”
“哪个酒吧有脱/衣舞娘?我找人去看一下。”
听到喻樰的声音,谢冈吓懵了:“喻、喻队?我马上回来!”
半个小时后,谢冈跌跌撞撞冲进店里,喻樰胳膊肘搭在玻璃柜台上,易时侧身站着,女人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见到他忙不迭找个借口,拎起包就走,生怕多待一秒就会惹火上身。
喻樰还是那副微笑,还调侃谢冈小日子过得不错。谢冈汗都下来了,脸色虽红,头脑却是清醒得很,连忙把两位警官带去地下室。
拍过片子,谢冈摸着稀疏的发顶,说:“易警官恢复得很好啊!没有位移,骨痂也长得不错,夹板再使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易时摇摇头:“拆了。”
“啊?现在拆?”谢冈有些不确定,“拆了你的胳膊也动不了啊……”
他话音未落,易时已经自己拆了挂线,把右手抬起来。
“能动,”他面无表情,甚至能抬到与肩平齐,“就是有点疼,能不能打封闭?”
“……”谢冈从医多年,只有遇到运动员有比赛不得不来打封闭的,警察还是头一个。他们这种工伤,难道不都该局里给假期好好养着吗?
“易警官,封闭药物是激素和麻药组成,会影响骨折愈合。况且骨科拿它做治疗,也是针対关节炎,您这个……”
“能不能打?”
“能、能……还是不能……?”谢冈磕磕巴巴,观察喻樰的脸色,喻樰一直抱着臂,等到谢冈熬不下去了,才开口:“再过20天,他的胳膊能好到什么程度?”
“一般6~8周骨痂会大量生长,骨折线模糊,基本不会位移了,可以适当锻炼,做复健运动。”谢冈瞄着易时,“这个易警官已经在做了,按着他的进度,两个星期之后基本活动肯定是没问题的。”
“嗯,好,”喻樰昂了昂下巴,“给他配点药,到时候有需要的话,他会自己来找你。”
夹板最终还是拆了,胳膊终于不用吊着,易时明显感到一身轻松。喻樰打着方向盘,语气轻快:“你小子可以啊,都这么盯着你了,还能捡着空子偷偷锻炼。”
“你们也有忙的时候。”
喻樰难得接不上话,他和戚闻渔在家里面都会盯着易时,能忙的也就剩下滚床单那回事了,没想到还会被拎出来揶揄。
学坏了,还是别把他嫁给林壑予了吧。
看见他脸色尴尬,易时还处在茫然中,补充一句:“我说的是上班。”
“……”喻樰轻咳一声,“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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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0,16:20,南宜市萍聚广场]
“那边的南宜很陌生,我也只是个小孩子,帮不上你什么忙,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喻樰身手揉了揉易时的黑发,“心理别有那么重的负担,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还是那句话,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一成不变吗?”
易时点点头,拎着小包打开车门,又被喻樰叫住:“那天发给你的信息看了吧?”
微信里只有一条信息,就是元旦那天的祝福。
喻樰温和一笑:“可别让我失望啊。”
不知为何,一股感动和心酸慢慢淹没上来。喻樰是一个难得的好上司,更是来之不易的朋友,若是改变现在结局,他的身边还会有这么合拍的同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