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预审员一前一后出来,垮着脸和喻樰道歉,这么长时间过去也没审出什么名堂。喻樰脾气极好,摆摆手:“别往心里去,这种难啃的骨头,别说你们了,就是你们师父过来都要费一番工夫。”
预审员们谢过喻队,出门去买杯咖啡提提神。审讯室里只剩下刑侦一队的骨干,李长生关了监控,邵时卿更自觉,带上门站在外面放风。
喻樰拿起放在桌上的资料和记录册,手搭在易时肩头,不轻不重捏一下:“一整夜都是我们的,别太极端。”他顿了顿,“当然了,越快人质获救的概率越大,你心里有数。”
易时淡淡回答:“我明白,闹出事处分算我的,你们不知情。”
丁驹浑身冒出一层鸡皮疙瘩,易时的情绪越是平淡无波,越是令人畏惧。某次行动他也是这副表情,在小巷子里拿着枪,弹巢打开卸下子弹,只留下一颗,装回去之后枪口抵着抢劫犯的太阳穴,让他猜数字,猜哪个数字就扣动几次扳机。
这种游戏带来的心理施压极大,不知道真正的子弹在哪里,摸不清哪个数字就会一命呜呼,随时命悬一线。那人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一个一个猜,猜到第三次就吃不消了,求易时把枪拿开,迫不及待贡献出同伙的逃跑路线。
丁驹站在巷子口看呆了,他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刑讯逼供,法律规定上的条例易时都没有犯,但这种手段又切切实实凶狠。等到他揪着腿软的抢劫犯从巷子里出来,淡淡扫一眼丁驹:“出事了处分算我的,你不知情。”
丁驹结结巴巴问:“你、你这样要是真杀了人怎么办?”
易时打开右手,一颗铜黄子弹躺在手心里。丁驹目瞪口呆,明明双眼一眨不眨看着他把子弹装进去,到底是什么时候卸下来的?亦或是他只是虚晃一枪,那把枪里压根就没有子弹?
从那一刻起,丁驹就知道易时不简单,这个男人不能招惹,真狠起来的话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喻樰倒杯茶,胳膊夹着文件夹率先进去。易时修长漂亮的手从桌上摸了一根圆珠笔,不紧不慢踏入审讯室内间。
赵成虎还有心情哼歌,铁门打开,走进来两个男人,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斯文俊秀;另一个瘦削白净,五官太过精致,眼眸冒出阴森森的冷光,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
这不是那个抓到他的臭警察吗?看着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那一脚下去他的胸口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喻樰坐下,微笑着打开资料夹:“赵成虎是吧?”
赵成虎声沉如雷:“是你爷爷。”
喻樰半点不恼,易时手里拿着一根圆珠笔,按着后面的弹簧开关,咔哒咔哒,在寂静的审讯室里分外响亮。
“明明是庞刀子的老妈不行了,你怎么上赶着来当孝子了?”
“大娘以前待我不错,我来给她磕个头不行啊?!”
“可惜了,这一头就磕到局里来了。”
“还不是你们这些条子耍诈!”
“兵不厌诈不懂吗?看你们这帮土匪反侦察能力还不错,这点道理都不懂?”
“我懂你大爷!别浪费时间,老子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喻樰拧开水杯,慢悠悠吹着茶末:“你可千万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赵成虎摸不着头脑,这个警察进来光说废话,气定神闲看着真可恨;旁边那个一言不发,一直按着圆珠笔,那有节奏的声音像是背景音,吵得他烦躁不堪。
易时忽然走过去,揪住他的头发一把拽起来,强迫他昂头,脖子几乎扭成90度。
他抬起手,按下弹簧开关,圆珠笔的尖头冒出来,渐渐靠近赵成虎的眼睛。赵成虎睁大了三角眼,咽一下口水:“臭警察!有本事你来啊!戳瞎老子的眼睛,老子马上就告你刑讯逼供!”
笔尖在距离赵成虎的眼睛还有十公分的距离停下,易时居高临下盯着他,目光凛冽似剑。
“从现在开始,只要你敢说一个字,会发生什么你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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