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直接进门,“老爷吩咐奴婢把孩子给你送回来。还让奴婢听你的吩咐。”
虽然外头的顾奶娘看不上楚云梨,但在这位奶娘眼中,照顾小少爷的张奶娘很是了不得,累得老爷专门找她来帮奶娘照顾孩子,可见这奶娘的身份不一般。
楚云梨接过莲月,仔细查看一番,发现照顾得挺好,认真道谢,又道,“那把门关上。”
外面的顾奶娘见状,跑过来推门,眼看着门打不开,就在外面使劲敲,“张奶娘,你这是要对小少爷做什么?开门让我进去看看,再不开我可要砸门了啊。”
话音刚落,院子门口就来了一群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大汉,把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捆了。也过来敲门,楚云梨过去打开,那大汉查看了一下屋中情形,带着顾奶娘他们走了,包括绿兰,那丫头见两位奶娘没事,忙大呼,“张奶娘救我。”
“你们放开我,我是照顾奶娘的丫头……”
声音渐渐地远去,院子里瞬间就空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呀?”奶娘战战兢兢的问。
“应该没事。”楚云梨坦然,她们俩和孩子肯定没事。
有事儿的是别人。
到了晚上,院子里又来了些伺候的人,都是生面孔。且已经有消息传出,二老爷卢玉满和其夫人丧心病狂,出手毒害嫡母,害得卢家老太太卧床不起,且再也不能痊愈,简直恶毒。卢家老爷卢玉州大义灭亲,将其夫妻两扭送县衙,求知县大人明查。
早前卢玉州病重,府中变天了一般,如今二房夫妻瞬间就被下了大狱,底下的人也就老实了,不止如此,当天夜里卢玉州就叫来了人牙子,将府中大半的下人发卖。
如顾奶娘和贴身伺候二房的那些人,全部一个不留。里头许多都是伺候了卢家多年的老人,前院哭嚎一片,许多人跪在卢玉州面前求其留下自己继续效忠,但卢家老爷苍白的面容上丝毫不变,真正的铁石心肠。
整个卢府,下人几乎换了一遍,翌日早上楚云梨再出院子时,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老太太经过昨天那么大动静,今日早上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没了。
卢家大变之后,就是丧事。前院设了灵堂,整个府中都挂起了白幡。
小少爷身为卢府长孙,是要去前院守灵的,尤其卢玉州还要忙生意和接待客人,二房又被他告进了大狱,灵堂前只剩下那些堂兄弟的家眷和孩子,看起来有些凄凉。
当然了,卢玉州也不管凄凉不凄凉的,狱中的卢玉满想要出来给母亲守灵都被他拒绝了。
至于楚云梨,跪了半日之后,就被卢玉州赶回了院子,又言他夜里梦到老太太给他托梦,让他尽快将老太太下葬,于是,两日后,老太太就被抬去了卢家族地和卢老爷葬在了一起。
老太太下葬之后,整个卢府还是一片素色,凡是颜色鲜艳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府中下人无论男女全部着青色的衣衫,以示哀思。
且卢玉州自己表示三年之内不会再娶亲,还筎素半年为老太太祈福,办丧事时还悲伤过度,几次脚下踉跄差点晕厥,本来对卢玉州这么快将老太太下葬的人此时也没话说了。
自从二房夫妻入狱,楚云梨的日子就好过了,不过老太太没了,她跑去跪了几天灵堂,回来之后,歇了几天才缓过来,期间还要抽空去帮卢玉州清毒,看起来清闲,其实有点忙。而此时,她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你说谁要见我?”
小丫头低着头,“是媚姨娘,本来奴婢说你不见人的,但是她说,你要是知道她来了,肯定会见她。”
楚云梨心下有了猜测,“让她进来。”反正如果不是,再轰出去就是。
进来的人果然是陈小小,一身素衣的她,形销骨立,面上憔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容色不见退步,反倒更甚几分,进门后挥退了丫头,比她更像是这屋中的人,还转身关了门。回过身对她一笑,“嫂嫂,你可真让人意外,你是怎么知道老爷的病会好起来的?”
我当然知道,那就是我治的。
这种话楚云梨自然不会说,只问,“听说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