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转身,“还以为你看不见我,当我已经被人在船上丢下去喂鱼了。”
“什么意思?”李父一脸疑惑,“喂鱼?”
“装什么?”楚云梨抱臂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既然做了为何不承认?那船夫都指认给他银票吩咐他做事的人额角有疤。”
“你不会跟我说,管家额角的疤,恰巧跟那个人长在一个地方吧?”楚云梨语气嘲讽,“你好歹也是堂堂李家家主,凛城首富,敢做不敢认?”
从进来到现在,从她身上找不着一丝一毫的对公爹该有的尊重。
李父打量着她的脸,见她脸上的讥嘲不变,面色严肃起来,“倒是我小看你了,你居然不怕我?”
“怕有用?”楚云梨讥讽之意毫不掩饰,“总不能你让我死,我就怕得乖乖去死吧?”
李父丢下笔,抱臂靠在椅子上,“知道是我动的手你又能如何?”
他拍拍手,门口处,管家端着个托盘进来,上头一碗冒着热气的黑漆漆的药。
那托盘送到了她面前,楚云梨鼻尖微动,立时闻出来里头好几种刺鼻的毒物,秦氏死的那次,这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她鼻子厉害,这种药直接端到她面前,是毫不掩饰他的杀心了。
她扬眉,“这是做什么?”
李父语气认真,“你那个干娘,如今在我手上,要是喝了这药,我就让她安享晚年。”
楚云梨默了下,伸手接过托盘。还没端到近前就手一松,托盘带药碗一起洒落在地,她不甚惊讶的惊呼一声,摊手道,“呀,没拿稳。”
分明就是故意丢的,李父也不生气,挥手示意管家,道,“别磨蹭,我已经让少安走了,你再如何耍赖,今日也等不到他的。”
管家出门,不过几息又端来一碗,放在她手边上,声音沉冷,“二少夫人,你可拿稳了,就这一碗了,老爷的耐心不好,您也不想他生气,对不对?”
“你们就不怕我生气?”楚云梨反问,“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你们这样逼迫我,就不怕我发火?”
眼看着李父已经不耐烦,管家威胁道,“你是不想救你干娘了吗?要是老爷生气了,你干娘可就没命了……”眼神蔑视,语气也再没有了虚伪的客气,满满都是不耐烦。
楚云梨对上他不屑的眼神,冷笑一声,抬手一把揪住他衣领,脚下使劲一踢,管家吃痛,不受控制的单膝下跪,她一个转身,已经把人拎到了椅子上,腿压住他的腰,头狠狠砸在桌子上,然后死死压住,他的眼前,就是那碗热气腾腾的药。
一串动作飞快,管家虽是个男人,却疏于防范,又不及她动作快,头被砸得生疼,反应过来后浑身已经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一时间不知是气恼多些还是羞愤多一些,气急败坏的大叫,“你个贱婢,还不快放开我……”
楚云梨抬手掐住他脖子,另一只手端起那碗药,冷笑道,“喝药是吧?”对着他的嘴就灌了下去。
管家想要挣扎,但掐着他脖子的手如铁钳一般,无论怎么扒拉都推不开,那药下得太快,他想要往外吐根本来不及,一个慌神间已经咽下去了两口,想起那里头的毒物,神情惊恐起来,忙求救的看向案桌后面的李父。
李父已经惊得站了起来,他也没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惊住,看到她灌药,反应过来后大叫,“来人!”
门外,却没有人进来。
楚云梨几息就把药灌完,还有不少顺着管家的嘴角流进他的衣领和桌上。
李父见没有人进来,面色微变,抬步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只觉得腰间一疼。
腰间疼痛,腿上似乎也没了力道,然后,他控制不住地软倒在地。眼神惊恐起来,看着那个他往日根本没放在心上的,以为随时可以杀了换一个的儿媳妇不雅地蹲在他面前,指尖一枚亮晶晶的银针转啊转,笑容满面的看着他,“爹,你都对我动手了,你做初一,也别怪我做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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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中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