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终于抬眼看向她,“你是不是觉得杜砚冤枉?”
闻言,杜氏一脸严肃,“他肯定是被人利用撺掇了的,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打人?”
见她一脸的理所当然,楚云梨摇头,“当初你宠着瑜皓不让他读书练武,自觉是为他好,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当初我由着你宠孩子,今日下狱被徒八年的兴许就是瑜皓?”
杜氏哑然,“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我宠着他,是害了他!胡说八道。”
她气得胸口起伏,楚云梨面色淡然,“你总说侯府诺大的家业,家大业大很容易让人心生觊觎。”
“但是你呢,自觉不愁吃喝能让孩子舒适过一辈子,这些孩子被你一味宠溺,脑子都不会思考,很容易被人利用。如果杜砚明白的道理多,哪怕有人撺掇,他也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比如打人,真想要揍人,晚上套人麻袋不比当街打人好?”
杜氏有些恍惚,斥道,“胡说八道!”
“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吧!”楚云梨摊手,就杜氏这样的,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或者说她知道自己错,但就是嘴硬的不承认。
屋子里安静下来,好半晌,又听杜氏问,“瑜嘉今年十五,濉溪那边是个什么说法?”
“没什么说法。”楚云梨看着书,“问都没问过。”
杜氏皱眉,“是不是太子府那边不要瑜嘉进门了?”
“我哪儿敢问?”楚云梨看她一眼,“娘娘可不喜欢我。”
杜氏哑然,又道,“我帮你问。”
突然这么热心,楚云梨警惕起来,“你又想做什么?瑜嘉年纪还小,不着急。”
“不小了。”杜氏闭上眼睛,“还是早些嫁人生下孩子才要紧。宫中,有孩子才有一切。”
楚云梨放下书,走到床边看着杜氏半晌,道,“你们都出去!关上门。”
这话是对着周围伺候的人说的,丫鬟嬷嬷们对视一眼,见杜氏没吩咐,只得退出去。
门关上,屋子里光线暗淡了许多,只剩下两个人了,杜氏睁开眼睛,笑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楚云梨伸出手,掐住她的脖颈,头低下去放在她耳边,挡住自己手上的动作,压低声音道,“你要是敢对瑜嘉的婚事插手,我就敢让你以后都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