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杜氏张嘴就要大喊,楚云梨手上一紧,她顿时就发不出声音了,对着她张大的嘴和惊恐的眼,楚云梨微微笑道,“母亲,我可是一直没对你动手,前几年进宫那次你就想要杀我,我没跟你计较,但那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留着她好言传身教,教两个孩子如何应对难缠的长辈。
可惜没用上。姜瑜皓自己学得够好,而瑜嘉倒是学会了,可惜她以后大概没有婆婆,也用不上。
她的手越来越紧,杜氏已经在翻白眼,她又松开,在她咳嗽之前灌了一杯茶水,等她缓过气,突然发现自己发不了声,说不出话了。
正惊恐间,就听她道,“就只剩下一张嘴了,居然还能在点心里下药。看把你能的。”
楚云梨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把我弄死,想拿捏我的孩子是不是?让我想一想,送瑜嘉去宫中?再给瑜皓娶一个杜家的姑娘做侯夫人?”
杜氏满脸恐惧,不停地张嘴试着说话。
“可惜,我没那么容易死。”楚云梨摸摸她的脸,“别试了,你这辈子都别再想出声了。”
杜氏狠狠瞪着她。
楚云梨摊手,“你都想要我的命了,我不觉得自己过分。”
恰在这时,外面门被人推开,小杜氏急匆匆进门来,“母亲……”
楚云梨转身,道,“母亲似乎不能说话了,去请古大夫来。”
接下来几天,无论是宫中的御医,还是京城的名医,都请到了侯府。可是都没发现杜氏的问题出在哪儿,倒是有大夫迟疑着说杜氏不良于行似乎是因为中毒。现在不能说话是因为毒性愈发剧烈,不过也只是他的怀疑而已。
杜氏身上的毒是姜启下的,她不过是加了一丢丢药物进去加剧了毒性而已。无论谁查,都只会查到姜启身上。
那位大夫把自己的怀疑说出口,直接就被姜启骂了回去,“庸医,胡说八道,宫中的御医都没说她是中毒,侯夫人是皇后娘娘的生母,谁敢毒害?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他一顿火气,把那大夫吓得连连磕头,忙说是自己误诊,之后溜得飞快,连谢仪都没要。
姜启自己都认为兴许是那毒素淤积太久杜氏才不能说话的,所以,请过这一轮大夫之后,就用了宫中御医配的的药,再不折腾着请大夫了。
宫中的御医配药,楚云梨暗中看过,都是配最温和的药材,吃不坏人的那种。但要说治好,她没给那药之前找到善于解毒的大夫有可能,现在……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开口说话了。
当然了,杜氏失声之前和她最后相处的人是楚云梨,除了姜启,府中的人大半都怀疑她,却也只是怀疑而已,谁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大夫查不出的让人失语的药。
见姜启都不追究,谁也不敢多问,包括小杜氏。
天气渐渐的冷了,转眼到了年关,开春之后有春闱,现如今京城中各地赶来的举子越来越多,有银子的就住到内城,一般富裕的住在外城,更穷的就住在郊外。
就是楚云梨的慈安堂,最近都收留了不少举子,也不是白住。凡是住进去的,都要帮着教导里面的小孩子。
这么一算,其实现在杜氏还不能死,她要是死了,姜瑜皓明年的春闱都不能参加了。
杜氏病重之后,皇后又让人来请楚云梨进宫,还特意嘱咐要带上瑜嘉。
这些年来,楚云梨进宫次数有限,皇后对她先入为主,从来没善待过她,两看两相厌。所以,皇后宣她的时候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