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站在门口看了半晌,摇摇头,转身出门。
庄宇同忙道,“悦意,我真知道错了。看着孩子的份上,你能不能原谅我?”
他的意思是,如果原谅他,就不要接秀才过来。直接把那些学生给他教。
楚云梨根本就不回头。
庄宇同眼中闪过一股戾气,张燕雨与他相处几年,看得真真的,心下一动,提着刀就追了过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楚云梨回头就看到张燕雨提着一把刀砍过来,她侧身避开,脚下一踢,张燕雨趴到了地上,手中的刀飞出了门去。
而门外面,已经有邻居听到庄家院子里的动静,在外头悄悄地听。此时也看到了张燕雨提刀追人的事。
楚云梨看看门外的七八个妇人,满意了,嘴上却厉声质问,“你还想杀了举人的女儿。”
“我不是……”张燕雨想要解释,她只是想要拿刀威胁她,然后让她答应不要接秀才到这边来,怎么就成了她要shā • rén?
楚云梨已经不再爱看她,转而去看外头的人,“劳烦大娘去帮我找一下镇长,我要报案!”
张燕雨当即就被镇长带走,不过两日,就送到了县城大牢。如今李擎之刚考上举人,整个县城的官员从上到下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又有那么多妇人作证,所以,张燕雨shā • rén未遂,判监二十年!
因为此事,当年庄宇同和李悦意之间的二三事又被人拿出来议论。无论怎么看,庄家都理亏。庄宇同背着妻子与人苟合,还把有孕的女人带回去,让妻子伺候的事不止在镇上传的沸沸扬扬,就是县城那边也许多人知道了。
庄宇同的名声本来就响亮,因为他二十岁不到就得了秀才功名,县城那边也有所耳闻,知县甚至因为此事专门嘉奖过他。但是如今,他背信弃义的的事情传出,可以说,现在骂他的人比曾经追捧他的人多多了。
经过此事,庄宇同更加不可能收到学生了,于是盘算着带着妻子去府城住,那里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去府城辖下的小镇上,兴许能收到学生。
胡氏当然愿意,杨氏这个婆婆其实很不好伺候,尤其前面有一个贤惠的李悦意在,同样都是秀才的女儿,对比之下,似乎她哪儿哪儿都不如原配。杨氏兴许只是嫌弃她干活不好,但天长日久这么念叨,庄宇同大半的时候都听在耳中。听得多了,似乎也觉得杨氏的话是对的,对她很是不利。
如今能够离开,她当然想。
但杨氏又岂会愿意离开儿子,再有,他们一家在镇上名声恶臭,就算是秀才,也没有人愿意与他们家来往,要是留她自己,日子会更加难过。于是,非要跟着一起。
李家还没启程呢,那边的庄家已经卖了院子离开了,知道他们要走,楚云梨趁夜出去了一趟。
翌日早上,庄家的马车出了镇子不远后,看到了路旁的楚云梨。
楚云梨招招手,马车停了下来,杨氏皱起眉,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你还来做什么?”
楚云梨浅笑,“到底是一家人,我来道个别。我想有些话,想要嘱咐胡妹妹。”
胡氏惊讶,平心而论,她是不喜欢这个女人的,进门这么久都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过人家找了,她也不能怯场,当下跳下马车,就听她又道,“我想看看妮子,她还没生下来时,我还照顾了那么久,顺便道个别。”
胡氏转身,抱了孩子,走到她面前,问,“什么事,说吧。”
楚云梨摸了摸妮子的头,笑着递上手中的食盒,“没什么,就是道个别。这是给你们备的干粮。”